就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陸煜景不說話了,愧疚的低著頭。
他現在的命不僅僅是屬於自己的,還屬於家人。
他要是真的出事了,他媽還有他爸陪著,兒女長大了也都會成家立業,但是俞冉呢?
雖然她嘴上說的厲害,說他要是真的死了,她就如何如何,但他知道她心最軟,到時候指不定怎麼傷心。
“對不起。”男人滿是歉意的看著她,低垂著的眼睫直顫,擁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懷裏。
“算了。”良久,俞冉歎了一口氣,幾乎是無奈的說道。
“咱們兩個半斤八兩,你是為了你的事業損傷了身體,我也為了我的事業損傷了身體,既然你一直支持我,我肯定也會支持你,隻是以後這種可以避免的傷害盡量不要再有了。”
“嗯。”
俞冉每次研究的這些醫學也不是對身體絲毫沒有傷害的,她需要對症研究出治療方案,自然也需要了解這個病的形成方式,以及這個病毒的特征習性。
有些時候難免需要做實驗,但實驗也並不是萬無一失的,可能有些病毒有逃逸性和隱匿性,一個不注意就容易往研究人員身上躲藏。
這樣的後果自然是極其危險的,畢竟治療手段都沒有。
俞冉就一不小心中過幾次,雖然後來研究出了治療方法,也救了自己,但那些傷害也已經造成了。
隻是她現在到底還年輕,感覺不太到。
每次,陸煜景看她被病毒折磨的痛苦模樣就會狠狠的擰緊眉頭,心疼的不得了,但他從來都沒有提過讓自己不要再研究,隻簡簡單單的當個醫生就好。
他懂她,俞冉自然也懂他。
兩個人相視而笑。
檢查完了之後,俞冉讓陸煜景在這裏輸液,她則是出去跟陳工他們說陸煜景現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讓他們先回去。
“陳工,徐平,還有各位領導,剛才的事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太著急了,怕陸煜景出事,所以對你們的態度也不好,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他自己做的選擇,怨不了別人,所以,在這裏我要向你們道歉,剛才我太不理智了。”俞冉朝他們鞠了一躬。
鄭師長和周師長他們見此,忙過來攔住了俞冉,“你這丫頭說什麼呢?剛才陸工躺在手術室裏,情況危險的很,你著急也是正常的,還有,這也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做好保護研究員的措施,陸工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全才留下來阻止輻/射泄露的,所以他受傷了,我們大家都有責任。”
鄭師長說什麼都沒讓俞冉這一躬給鞠下去。
若不是陸工的舍身取義,還不知道等他們找到源頭的時候,已經泄露多少了,可能方圓幾十裏的地方都要被汙染,那生活在這片區域內的民眾肯定就慘了。
後麵鄭師長更是鄭重道,“這事我會事無巨細的上報給上麵,該給陸工的獎勵一點都不會少,也會在他的檔案中標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