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你都不肯全心全意聽從,又哪裏會聽我的指揮?”黎明反駁道。
“我與他們存在交流障礙,可他們對自己人倒是挺爽快的,你沒見過地上世界的神明們想方設法實施自己意願的模樣,神與凡塵存在屏障,信不信都由你,不過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我會讓你平安無事地走出地牢,剩下的就都看你自己,我,不會主動幹涉到你。”
“聽起來您確實夠仁慈義盡。我如果想調查而且也調查出結果,您會怎麼辦?”
“嗯,那當然是盡快解決掉這些竊取信仰的小東西了,以你的實力自然不足以應對,我有心想要直接賜予你祭命師的力量,你可願意接受?我相信這股力量會讓你在我的信徒中十分受歡迎,當然,在完成我的要求後,你想做什麼,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已經親眼見到過祭命師的力量,也,了解了地下世界的模樣,這都在於你的選擇了。”她的聲音一變,忽然轉化為了有些沙啞卻具有磁性的聲線,在說及地下世界模樣時所隱藏著的暗示不言而喻,在黑暗精靈主控的世界,黎明以雄性獲得祭命師的身份與力量,那將會讓他在暗夜精靈麵前擁有令他們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接受了會失去什麼?”黎明卻道。
“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的嗎?你不會指望著你身體裏那兩個孱弱的靈魂體吧?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他們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麼神聖,還是說,你已經把他們奉之為神?”
“你想說什麼?”黎明額頭沁出冷汗。
“你仔細想想,你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麼?你向上攀升為了什麼?你的所有記憶我都讀取過,你捫心自問,你真的需要上升到神明的境界嗎?難道這不是他們所渴望的事情嗎?你憑什麼要為一個無緣無故指派你的魂靈做事?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會在晉升神明之後背叛你,拋棄你,抹殺你?”
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黎明聽到的隻是冷冰冰的陳述,她讓他自己去思考,事實上,黎明所經曆過的一切都不言而喻地與她所說的相符合,越是去深思,越是會覺得自己可能隻是一個工具,不管多少勢力對自己拋來橄欖枝都隻是因為可被使用,可他自己卻還在為不屬於自己的目標奮鬥著,這才是最荒謬的。他應該為自己而做什麼,他想要大眼萌妹子?那為什麼他接觸了那麼多卻沒有得手?難道會是他們的思維幹擾?(欲)望,沉迷於(欲)望又有什麼不對?何必那麼聖潔,孤高不勝寒,已經拿到了實力的證明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白白奔波?
“你考慮好了?站起來,想象著成為祭命師之後的生活,獨屬於你的,不再受任何人的影響,那是你自己向自己索求的生活,現在你迎來了重生,昂起你的頭顱,即便是邪神,隻要你願意向我提供信仰,我就會庇佑你這個可憐的孩子。”
第一次,黎明會覺得站立是如此艱難的動作。
不在為可能得到背叛的他人而活隻為自己,一切的實力走隻是為了滿足自己,達到什麼境界,成為什麼人,那都是自己說的算,沒有任何限製,沒有任何期望,那些枷鎖都隻是讓自己感到窒息的東西,就算丟掉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壓力,應該說,那是累贅!
可是呢,這一次是羅絲,下一次會是什麼?沒有任何歸屬,隻是為了空洞的欲望,他算什麼?隻為了繁衍的魔獸?不給予信任就不會得到心理落差,也就不會傷心,可,那樣完全封閉的空間難道不像是木訥的木偶人?走路會被絆倒就放棄走路,睡覺可能會讓自己醒不過來就不去睡?越發限製交流所能駐足的空間隻會越來越少,那樣的人還能稱之為人嗎?那不等同於退回到了死肥宅的狀態嗎?
冷漠地坐視著外界的變化,蜷縮在自己為自己營造的擁擠卻溫暖的(巢)穴,汲取著讓自己情感不至於喪失的個人樂趣,最後,他所生活的空間徹底崩塌,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所以為能夠獨身事外的小窩也建造在那片自己漠視的空間中,終於還是把他吞沒在了無可挽回的懊悔洪流中。
人,不能越走越倒出,眼睛總是自然向前看的,腳與腿也習慣於是向前的,如果三番兩次地摔倒在同一個地方,那不能算是一個人不是嗎?黎明回想起來那片空間尚未倒塌前,他們說,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未來一定要混好一點才能活得舒舒服服。
是啊,空間倒塌前,他所接受的不僅僅隻是負麵,更多的,其實是積極。
“不好意思,躺著還挺舒服的,站著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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