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濱知道自己遭人暗算了,可右腿痛的好似骨頭被折斷了一般,還不等他再想,三個捕快已經破門而入了。
砰砰砰!當房間因為打鬥而變得一片狼藉後,黃濱已經被兩個捕快扭住了胳膊摁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捕頭,是抓住賊人了?”院子外負責搜查的捕快高聲問道,帶著餘下六七個人快速進了院子。
可當燭火明亮之後,十來個捕快傻眼了。
捕快甲把燈籠湊到了黃濱麵前照了照,“頭,這不是馬順?”
“你傻啊,這肯定不是馬順!”捕快乙習慣的一巴掌拍在捕快甲的後腦勺上,瞅著五官俊朗的黃濱,“我們把主人家給抓起來了,你這個二愣子趕快鬆開,都是誤會。”
“閉嘴!”張捕頭沒好氣瞪著兩個蠢手下。
捕快甲摸了摸後腦勺,抬頭看了看庭院,“頭,我記得大門口掛著白燈籠,這是萬宅吧?萬舉人不是死了……”
奸夫!刷的一下,十來個捕快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黃濱,隨後又整齊劃一的抬頭看向麵色慘白的秦氏。
剛剛急著抓捕逃犯馬順,他們都忘記這裏是萬宅,這會才反應過來,賊沒抓到竟然抓到一個奸夫!
事發突然,秦氏腦子嗡嗡的亂成了一鍋粥,她知道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黃濱當成采花賊,是他見色起意,暗夜潛入到她房中欲行不軌。
可秦氏不敢開口,用這個說辭她是脫身了,可黃濱卻被冠上奸淫之罪,再加上她是秦家的女兒,萬雲浩的亡妻,黃濱可能會被判斬立決,那時他還願意一人扛下所有罪名嗎?
再想到黃濱這些年給自己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秦氏更不敢冒險了。
“夫人,你怎麼了?”郝嬤嬤急切不安的喊叫聲從庭院外響了起來,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被捕快押住的黃濱後,郝嬤嬤愣了一下,隨後哭嚎著撲了過來。
“你這個畜生,你竟然敢欺辱我家夫人!”郝嬤嬤猛的拔下頭發上的銀簪子,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之下,尖銳的簪子猛地向著黃濱的胸口紮了過去,“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可惜腳下一滑,郝嬤嬤一個踉蹌,身體往前栽了去,這簪子沒紮到胸口,而是紮到了黃濱的腹部。
“大膽!”張捕頭怒喝一聲,一腳把還想再次行凶的郝嬤嬤給踢倒在地,而兩個捕快立刻上前扣住了郝嬤嬤。
“可惜天公不作美,否則今日你就難逃我之手!”黃濱猛的抬起頭,陰狠的目光忿恨不甘的看著依靠在門框上才沒有跌倒的秦氏,“隻要我不死,早晚有一日你會落到我手中!”
秦氏似乎被嚇住了,淚水撲簌的流淌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著,情緒太過於激烈之下,卻是無法開口。
“我可憐的夫人,你怎麼就被這披著羊皮的畜生給盯上了……”跪在地上的郝嬤嬤悲慟的哭嚎起來,她憤怒的掙紮著,似乎還想把黃濱這個采花賊給殺了。
幾個捕快聽到這裏倒是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不是奸夫,而是見色起意的歹人!
屋子裏,湛非魚故意摔了個杯子,啪一聲響,讓庭院裏的眾人都是一愣。
“難道馬順真藏屋子裏了?”捕快甲丟下話,身體倏地一下竄進了屋子裏。
片刻後,幾個捕快表情詭異的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沒搜到飛賊馬順,“頭,你進來看一下。”
不明所以的張捕頭眉頭皺了皺,按理說這事他不方便出麵,可畢竟這奸夫是被他們抓到的,張捕快一咬牙隻能邁開步子走進屋子。
“這衣櫃裏的衣物。”捕快甲硬著頭皮開口,對上張捕頭看蠢貨一般的目光,捕快甲頓時不樂意了,梗著脖子嚷起來,“頭,這衣物並不是萬舉人的,萬舉人是讀書人,身材修長,這腰身明顯大了兩寸,還有這褻褲也長了兩寸半,這分明是外麵那奸夫的衣裳!”
身為布莊繡娘的獨生子,捕快甲自小就跟布料、衣裳打交道,什麼人穿什麼尺寸的衣服,他掃一眼就知道。
“頭,還有這東西。”另一個捕快尷尬的開口,指了指櫃子角落裏放著的小盒子。
張捕頭不明所以的把盒子打開,看到裏麵的東西,蹭一下,張捕頭這個有三個兒女的老男人也尷尬的紅了臉,這是青樓女子才用的東西,萬夫人一個新喪的寡婦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