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彪笑的宛如惡鬼,他還愁得罪了劉百戶該怎麼辦,這不,將功贖罪的機會來了,雖然王猴子的慘狀讓人心驚膽戰,可麵對兩個小破孩,呂彪這個地痞可不會怕。
似乎沒注意到呂彪的惡意,湛非魚看向身體緊繃的宏兒,“宏兒,把竹竿借給姐姐,看姐姐怎麼痛打落水狗。”
即便害怕,宏兒還是點點頭,把竹竿遞到了湛非魚手裏,隨後又瞪圓雙眼盯著呂彪,奶凶奶凶的。
竹竿在手,天下我有!
先發製人的湛非魚一竹竿直接抽到了呂彪的臉上,啪的一聲響,足可以知道湛非魚力氣有多大,呂彪有多痛。
宏兒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瘦巴巴的雙手攥成了小拳頭。
燈籠昏暗的光線裏,揮舞著竹竿的湛非魚那叫一個英姿颯爽。
呂彪沒來得及靠近就被湛非魚給抽的爬不起來,躺在地上抱著頭痛的直叫喚,可護住了臉護不住頭,半晌後就被打的頭暈眼花,鼻血橫流。
“宏兒,以後誰欺負你,就用竹竿抽他!”湛非魚把竹竿鄭重其事的交到了宏兒手裏。
至於呂彪,這會死狗一般躺地上,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了,不時抽搐兩下,讓人知道還有一口氣在。
小家夥太瘦,身體單薄脖子細,襯的腦袋格外大,這會用力的點頭,都讓人擔心他腦袋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姐姐。”握住了竹竿,宏兒看著地上的呂彪,沉默了半晌,隨後發出嗷的一聲,抱著竹竿衝了過去。
就在湛非魚以為宏兒也要拿竹竿抽呂彪幾下時,隻見小家夥突然刹住了腳,雙手緊緊握著竹竿,然後猛地一個撐杆躍起。
雙腳並攏,落地正中目標!
而躺地上的呂彪發出殺豬般的慘叫神,身體痛苦的動彈了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湛非魚傻眼了,呆呆的看著抱著竹竿跑回來的小家夥,一縷小黃毛在晚風裏晃蕩著。
暗中保護湛非魚的兩個暗衛下意識的加緊了雙腿,莫名的感覺到蛋疼……
看著仰著頭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的小家夥,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湛非魚終於找回了聲音,“宏兒,我們回去了。”
小家夥用力的點點頭,雙手依舊抱著竹竿,亦步亦趨的跟在湛非魚身後,活脫脫就是個小尾巴。
……
清脆的讀書聲打破了早晨的安靜。
早起的齊桁腳步一頓,看著坐花園裏誦讀的湛非魚,再看著坐在她身邊抱著竹竿的宏兒,莫名的感覺自己地位不保,明明小魚最好的朋友是自己。
瞄了眼呆呆的宏兒,齊桁邁著八字步,端著小童生的架子,“小魚,你還在讀《莊子》,剛好我有一句不是很明白,小魚你能給我講講嗎?通於一而萬事畢,無心得而鬼神服。此句何解?”
湛非魚沒察覺到齊桁那酸澀的小心思,她研讀了《莊子》,所以講解釋義完全難不倒她,“道家認為無心而得,宗法自然。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嗯,我明白。”齊桁點點頭,他雖讀了《莊子》,可並不精通,僅僅是讀而已。
明三曾經鑽研過《莊子》,所以有了小師叔明三的教導,齊桁也了解一點皮毛。
宏兒本來就呆了,這會更是兩眼無神,根本不明白湛非魚和齊桁在說什麼,可這絲毫不影響他對湛非魚的崇拜。
看著蚊香眼的宏兒,湛非魚摸了摸小家夥的頭,繼續給齊桁解惑,“道或一,即通達自然的規律,了悟了道的運行,就無為而處之,觀萬物自然而然,看萬事自得而畢。即為無為,則無不治。”
“所謂無心:虛空其心。不在乎得失,抱淳樸而守一,則鬼神也不得不傾服。即得道之人,以一通達萬物之易……”等湛非魚說完之後就發現又多了一雙蚊香眼。
“小魚,別理這好高騖遠的小胖子!”明三沒好氣的瞪著聽的雲裏霧裏的齊桁,抬手啪一聲敲他頭上,斥道:“四書五經還沒有讀透徹,就想學《莊子》,聽得懂嗎?”
“我……”齊桁不服氣的一昂頭,可對上明三凶狠的眼神,瞬間就慫了。
看到齊桁挨揍,宏兒抿著嘴笑,手中的竹竿晃啊晃,小家夥明顯是心情好。
明三有些心疼的看著瘦的脫相的宏兒,“看,宏兒都笑你了。”
齊桁漲紅了臉,蹭一下站起身來,“我回去讀《尚書》”
看著跑遠的齊桁,明三搖搖頭,這才和湛非魚說起正事,“你今日去衛大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