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拖字訣(2 / 3)

對上柴頤微微詫異的表情,丘定思也不隱瞞,“和鋒兄行事一貫簡單粗暴,若不是我父親在上麵壓著,早就天怒人怨了,這一次牽扯到湛非魚,我們沒有半點勝算。”

所以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齊桁小胖子就是燙手山芋,殺不得又放不得。

殺了齊桁得罪死湛非魚,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來,那把染了雞血的菜刀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放了,那他們還有什麼臉在豐州立足?

鬧騰了這麼一出,聚文齋都被一把火給燒了,還死了幾條人命,最後灰溜溜的把齊桁放了,這不是吃飽了撐著,丘定思都丟不起這個臉。

“一動不如一靜,八月府試在即,湛非魚不可能一直留在豐州。”柴頤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似乎享受茶葉的清香甘甜,“人就這麼關著,湛非魚投鼠忌器也不敢亂來,就看最後誰拖的過誰。”

“我們為了對付一個九歲小姑娘,使出這般拙劣不堪的計策,傳出去,整個豐州世家的臉麵都丟盡了。”丘定思滿臉譏諷之色,他原本想著帶人夜闖齊家別院,湛非魚害的和鋒兄斷了一條腿,那她就賠上一條腿,此事就過去了。

即便顧學士要追究,難道能把豐州的世家都收拾一遍?不說法不責眾,這裏是江南道,是陳家的地盤,顧學士權傾朝野,可手也伸不到豐州。

可偏偏柴頤要活捉齊桁來威脅湛非魚。

柴頤沒開口,被一個小姑娘逼到這種程度的確丟臉,可如今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離開柴頤暫住的院子後,丘定思立刻派人把消息傳了出去,不管是孟知州那邊,還是張通判,包括當日在二樓上有意無意阻止何生救齊桁的世家子弟們,如今都隻能按兵不動。

湛非魚總不能真的鬧出人命來,那可就是現成的把柄,她敢動手殺人,陳家就敢把湛非魚下大獄。

……

衛府。

衛大儒已經知道齊桁的失蹤,此刻臉上的怒火毫不掩飾,“為了一己之私對一個孩子動手,豐州這些家族已經連做人的底線都喪失了。”

湛非魚亮晶晶的雙眼看向衛大儒,“那不如搬到南宣府去?章知府管轄之下,絕對民風淳樸,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這些!”衛大儒惱怒的瞪著笑嘻嘻的湛非魚,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丫頭根本不在乎齊桁的死活。

之前閉門苦讀的祝昌運今日也來到了衛府,湛非魚對他有再造之恩,齊桁失蹤,祝昌運即便幫不上忙,卻也不可能置之事外,那真的是忘恩負義。

祝昌運憂心忡忡的開口道:“當日我因為救下被毒殺的宏兒就得罪了劉百戶,之後整個豐州再沒有一家書肆敢賣文房四寶給我,師長、同窗還有朋友也都對我避而不見,豐州雖不大,卻是鐵板一片,豐州這些家族同氣連枝,如今用起拖字訣,即便齊同知傾盡全力隻怕也找不到齊桁的下落。”

“趨利之人,常為朋比,同其私也。”明三麵色冰冷,對豐州這些家族的不恥,也是對失蹤齊桁的擔憂。

“先等等看,等何生查到線索再說,我先去無書樓。”湛非魚看著真不著急,她一起身,宏兒立刻抓著竹竿跟了過去。

……

尋找齊桁的聲勢很大,不單單是齊家,孟知州也派出了捕快參與其中,和齊家交好的家族也紛紛派出家丁護院,不知道的還以為失蹤的是皇親貴胄。

相對於明三幾人的擔憂不安,湛非魚卻還是在無書樓抄書,這份沉著冷靜的確讓人震驚。

“小姐。”何生無聲無息的出息在無書樓。

擱下筆,湛非魚把剛謄抄好的一頁用鎮紙壓住,這才看向外出調查一夜未歸的何生,“坐,可查出什麼線索?”

“聚文齋負責購買桐油的兩個小廝都死在大火裏。”何生查的時候就知曉這是殺人滅口,隻怕這把火也是兩人放的,“一樓二樓放酒的櫃子能輕易倒塌,也是被人動了手腳。”

隻可惜火勢太大,證據都被燒毀了,聚文齋的一個老婆子半夜睡不著,這才看到兩小廝在櫃子邊鬼鬼祟祟的做什麼,老婆子當時以為他們想偷酒。

“齊桁是個燙手山芋,應該就藏在城中,但一般人不敢接手,可惜我們人手太少,不能仔細搜查。”湛非魚想到丘定思牽扯其中,衛所的人不能用,衙門不過是走個形式,隻靠齊家那邊,可齊家也不能把豐州的家族都得罪一遍,這也導致根本找不到齊桁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