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受到了雙重傷害,齊桁委屈的嘀咕,“你們就不擔心我?”
被關押在密室的時候,齊桁除了想他爹娘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湛非魚和明三,期待著他們破門而入把自己救走,結果小同年竟然每日偷偷用功讀書,小師叔還喪心病狂的給自己布置功課!
“矯情!”明三嫌棄的看著小胖子,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打擊,“你夫子比不上顧學士,你天賦比不上湛小魚,你還沒她努力沒她用功,小胖子,你想報仇隻能靠自己,等你金榜題名了,這一次綁架你的那些人才會害怕!”
“我……”齊桁氣鼓鼓的臉頰,愣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最後隻能灰溜溜的坐在椅子上開始做功課。
明三這才滿意了,如同監工一般坐在圈椅上,歎息一聲道:“玉不琢、不成器!小胖子,你說他們為什麼敢綁架你?不就是因為你好欺負。”
“你要是顧學士弟子,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當年如果讀書科舉,即便是個四五品的官,你看看豐州這些人還敢綁你嗎?”
狂生明三不過是個虛名,在豐州這些望族眼裏不值一提,可顧學士的弟子,他們隻會敬而遠之。
齊桁小胖子怔了一下,回頭看向唏噓不已的明三,忽然想起啟蒙時夫子教的《神童詩》: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
州府大牢。
一日之前還是豐州世家子弟巴結奉承的柴公子,一日之後已經是階下囚,柴頤坐在稻草上,看著幽暗髒汙的牢房失神,自己怎麼就走到這一步?
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捕快讓大夫上了藥,可畢竟隻是最差的止血藥,這會一摸就是一陣陣的痛。
柴頤明白早上的時候劉和鋒是真的打算殺了自己,那就是個瘋子,落到了他手裏,自己如果不放了齊桁,隻有死路一條。
可看著從牢房裏快速爬過去的老鼠,柴頤無聲的笑了起來,也不知自己這條命能苟延殘喘多久?
書房,燭火明亮,孟知州放下手中的公文,“進來。”
“老爺,夜深了,我熬了一點參湯。”孟夫人柔聲開口,把食盒放在桌上,回頭看向走過來的孟知州,“老爺是擔心陳家嗎?”
孟知州坐了下來,拍了拍孟夫人的手示意她也坐下,“豐州地方小,也沒有值得陳家拉攏的大家族,無須擔心。”
陳家勢大反而看不上小小的豐州,豐州這些年也就出了不少能工巧匠,可士農工商,在陳家眼中這不過是賤業。
也因為丘千戶背後靠著皇商劉家,水路和碼頭也都在劉家的掌控之下,豐州一半的稅收也來自劉家的生意,所以真論起來對豐州有掌控權的反而是劉家。
為了維係江南道的平衡,陳家也沒出手幹涉,所以即便孟知州偏幫湛非魚,站到了顧學士這邊,他也不擔心陳家會出手報複。
孟夫人明白的點點頭,可心底還是有幾分不安,“陳家勢大,若是要報複老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本官行的端坐的正,這些年也就對劉和鋒的事睜隻眼閉隻眼,但他傷人卻也都賠了銀子,原告也都息事寧人,此事不足以讓禦史台彈劾,若是欲加之罪,不說顧學士那邊,其他皇子也會出麵。”這便是官場,牽一發而動全身。
大皇子和陳家如果栽贓陷害孟知州,那其他皇子和陳家的政敵必定不會放過打壓大皇子的機會,而且聖上也是明君,孟知州想到章程禮和陳家正麵為敵還是南宣知府,他一個知州真不用擔心。
“大人。”書房外,小廝低聲回稟:“錢捕頭求見。”
孟夫人立刻站起身來,“老爺,我進內室回避一下。”
若不是大事,錢捕頭不會深夜求見,孟知州等夫人進了內室,這才開口:“進來。”www.x33xs.com
錢捕頭派人了四個捕快在牢房裏看守著柴頤,自己帶著一隊人直接住在衙門裏,所以牢頭這邊一有事,錢捕頭立刻就來求見孟知州。
“柴頤要見湛非魚?”孟知州放下湯碗,喝了參湯後,人感覺精神一些,“他可有說為何要見湛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