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治武想到湛非魚那肉乎乎的包子臉,她還拿匕首偷襲了一個黑衣人,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病歪歪的都不能吹風的八公主。
“可能是滄海遺珠。”黃叔警告的看了一眼傻了吧唧的鄧治武,若是宮裏的公主那肯定不可能外出,而且湛非魚雖然氣度不凡,但卻少了龍子龍孫的貴氣和傲氣,更像是書香門第養大的閨秀。
鄧治武明白的點點頭,“也可能是郡主吧?”
隻要是皇家人,身上有龍佩也正常,不一定要是公主,說不定哪位王爺家的郡主、縣主。
可轉念一想有人敢刺殺皇家人,鄧治武後怕的摸了摸脖子,幸好刺殺失敗了,否則將軍府說不定真的被牽扯進來了。
……
將軍府的外傷藥遠遠沒有禁龍衛的好,所以當殷無衍把銅盆和布巾放桌上,又拿出兩個瓷瓶的傷藥後,湛非魚懵了一下。
“大哥哥,我胳膊上的傷已經上了藥了,要不明天再塗藥?”湛非魚脆聲開口,還揚了揚自己的左手臂增加說服力。
殷無衍一記冷眼看了過來,湛非魚表情一僵,揚起的胳膊又慢慢的放了下來。
比起右手的咬傷,左胳膊的紗布一揭開,看著血糊糊的傷口,湛非魚笑的無比諂媚,“其實已經不痛了。”
重光剛進門就看到這傷口,笑嘻嘻的表情倏地一變,“怎麼傷的這麼重?”
左手臂被活生生的扯掉了一塊皮肉,血肉模糊的一片,傷口四周已經紅腫起來,這傷口若是在大老爺們胳膊上隻能算是皮外傷,可湛非魚胳膊白嫩嫩肉乎的就跟蓮藕一般,傷口顯得格外猙獰可怕。
殷無衍易了妝容,可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卻冷酷的駭人,重光也不敢開口了,投給湛非魚自求多福的眼神。
殷無衍動作輕緩的清洗著傷口,然後再塗上傷藥,他不開口,慫了吧唧的湛非魚也不敢說話,大眼睛眨巴著,可憐兮兮的看著殷無衍。
一刻鍾之後,重新把湛非魚右手和左手臂都包紮好了,殷無衍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平靜,“還有哪裏有傷?”
“沒……”對上殷無衍清寒幽深的鳳眸,湛非魚話鋒一轉,“腿上也被咬了一口。”
重光同情的看著湛非魚,胖丫頭這一次是陰溝裏翻船了,不過這些人連細犬都用上了,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弄死胖丫頭。
湛非魚把翹起來的右腿架在圓凳上,小腿肚的傷口也是撕裂傷,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上藥的殷無衍,“大哥哥,我會不會得瘋狗病?”
大慶朝也沒有狂犬疫苗,湛非魚逃命的時候沒感覺,這會看著血糊糊的傷口,一想到自己可能死於狂犬病,莫名的憋屈啊。
塗藥的手一頓,殷無衍看著苦著臉的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痛狠了,還是害怕,眼角都泛紅了,殷無衍心一軟,聲音也放緩了,“這種專門馴養的獵犬每年都會喂食特定的藥物,不會有瘋狗病。”
“真的?”一激動,扯到了腿上的傷口,樂極生悲的湛非魚痛的嗷了一聲,白嫩的包子臉扭成一團。
殷無衍左手摁住湛非魚的腿,一記冷眼看了過來,“坐好。”
“哦。”湛非魚咧嘴笑著,乖巧的坐直了身體,結果扯到胸口,再次痛的嘶了一聲,剛挺直的後背瞬間如同大蝦一般弓了起來。
握著藥瓶的手收緊了幾分,殷無衍不用問也知道,他嬌養的小姑娘身上還有傷。
屋內的氣氛再次詭異般的凍結起來,重光突然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這一趟,留在外麵幫著何生他們處理屍體不是更好?
殷無衍繼續上藥,可聲音卻讓人毛骨悚然,“把那些屍體全都掛到城門口!”
“是,我這就去!”重光立刻應下,對著湛非魚抱歉的搖頭,身影一晃就離開了,再待下去他都怕被七爺給遷怒了。
湛非魚也不敢質疑殷無衍的決定,隻能幹巴巴的笑著,“那明日一早進城的人會不會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