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問案(1 / 2)

公堂之上從塗家父子到醫館的胡老大夫,最後是趙氏鋪子的掌櫃趙嶺和賣糕點給塗大牛的小夥計都在口供上簽字畫押拿了。

仵作還沒有驗屍,但根據朱縣令的審問,塗老太太的死她油盡燈枯的身體占了大部分原因,而早上吃的糕點不消化導致上吐下瀉,這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趙老爺和趙嶺麵色都極其難看,有焦大公子的摻和,街頭巷尾的傳聞一定是趙氏糕點鋪子的糕點吃死人了。

一傳十、十傳百,榴縣的百姓也許還知道真相,但其他的縣城其他州府,一旦這流言傳開了,糕點鋪子隻能關門大吉。

焦大公子此刻坐在椅子上旁聽著,根本沒將趙家叔侄放在眼裏,在他眼裏不過是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

焦大公子冷傲的目光看向了湛非魚,即便麵前隻是個十歲的小姑娘,可一想到她在公堂之上出口成章,想到她的勤學苦讀,焦大公子刻在骨子裏的恨意就湧了出來,他不能對二弟動手,難道還教訓不了一個來路不明的賤丫頭!

韋縣丞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湛非魚,小姑娘還是經曆的事情少了,不說之前得罪了朱大人導致大人會偏幫,就說這位府城來的焦大公子,他一出手湛非魚就必敗無疑。

湛非魚麵色平靜的開口,“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不知可否詢問塗家父子。”

按理說湛非魚既不是被告,也不是苦主,甚至連人證都算不上,她是沒資格在公堂上開口的,更別說詢問苦主。

朱縣令思慮半晌,見坐在下麵的焦大公子好整以暇的姿態,便知道這位大公子是想要讓湛非魚輸的心服口服,“你想問便問吧。”

朱縣令看了一眼下麵的書吏,示意他接下來的問話都不用記錄在案。

趙老爺和趙嶺都感激的看向湛非魚,倆人心裏都清楚焦大公子是衝著自家鋪子來的,湛非魚算是無妄之災,而她此刻開口也是為了幫趙家,不管成還是敗,這個人情趙家記下了。

“塗大牛,死的這個是你親娘?”湛非魚這一開口直接讓公堂上的一群人都愣住了。

嗤笑一聲,焦大公子滿臉鄙夷之色,湛非魚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想著找到證據證明塗家父子是訛詐趙氏糕點鋪子。

“這當然是我娘,不相信你可以去黃樹村問一問。”嘶啞的聲音裏夾帶著怒火,塗大牛暴脾氣又上來了,不過一抬眼就看到公堂上的捕快,那股子怒火蹭一下又滅了。

之前朱縣令審案塗家父子已經自報了身份,他們並不是榴縣人士,而是相鄰的三川縣黃樹村人,黃樹村因山中的常年黃葉的樹木而得名。

黃樹村地處偏僻,雖說不是深山老林,但從村裏出來到官道上就需要一日的時間,中途要翻越四五座大山,這也導致村裏人很少外出,每年也就貨郎會來幾趟村裏,大家買些針頭線腦一類的東西。

塗大牛也知道湛非魚身份貴重,畢竟除了焦大公子坐著之外,也就湛非魚見官不拜,一直站著,這會縱然惱怒也不敢不回答,“草民的老娘病弱,村裏的赤腳大夫看不好,就讓草民去三川縣找大夫……”

可三川縣不必榴縣富裕,醫館也就那幾家,大夫的醫術也一般,塗家父子想著既然都出來了,那還不如去榴縣找大夫,所以又從三川縣來到了榴縣,可惜病情耽擱太久了,再加上老太太沉屙難愈,這才有了後續的事。

湛非魚點點頭,再次看向跪在一旁的塗老爹,“塗大牛是你們夫婦的親生兒子,不是抱養來的?”

“大牛的確是我們夫婦的孩子,我家老婆子年輕時傷了身體,一直到三十多歲才有了大牛這孩子,也因為生產的時候傷了身體,所以才……”塗老爹哽咽的抹著眼淚,不過該說的話也都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