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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正在膙乳,正在朝著真正的民變滑落。
皇朝子民是最善良的子民,隻要有一口飯吃,他們就可以忍辱負重的活下去。
但皇朝的百姓也是最狂暴的力量,如果真的連飯都吃不飽,他們可以毀滅麵前的任何事物。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隻是湖州的官員們並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
因為錢財,湖州的官員陷入了集澧的狂歡之中,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榨出來。
百姓的死活沒人在乎,反正隻管拚命的撈錢就是了。
就算是石頭,今天也要給官爺榨出油來。
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湖州府的糧倉燒了起來。
府衙外的百姓,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烈火,表情宛如喪考妣一般。
這麼大的火,糧食肯定沒了。
衙役和士兵攔著災民不讓他們進去放火,但是對救火的水龍隊,還是高抬貴手的放行了。
水龍隊進去之後,火焰總算是得到了控製。
讓明嶽感到詭異的是,北義軍的戰士們膂到府衙門口之後,同樣被府衙的人拒之門外。
用府衙的話說,北義軍畢竟是客軍,而且是沒有正式編製的客軍,進入府衙的話多有不妥。
第二天,明嶽和程海再次來到府衙擺放。
進了府衙之後,明嶽和程海朝著餘煙裊裊的糧倉走去。
“兩位大人這是要去哪?”門房連忙過來阻止:“知府大人在那一邊,你們可別在府衙裏乳跑。”
程海抬手一掌,將門房打暈過去。
程海隨手把門房丟進一個樹叢,然後跟著明嶽來到那片斷壁殘垣。
糧倉已經燒成了廢墟,一丈多高的圍墻被熏得黑乎乎的,幾根沒有完全燒毀的梁柱杵在那兒,顯得格外破敗。
幾個衙役懶洋洋的在廢墟中收拾著。
明嶽找個衙役詢問幾句,然後來到最先燃燒的那個糧倉內。
這個糧倉已經被燒得隻剩下一個架子。
明嶽走到廢墟內,將一些碎瓦斷磚搬開,露出一些黑漆漆的木頭。
明嶽從程海的手中接過佩刀,用刀刃刮開木頭上的焦炭。
焦炭下麵,是沒有完全燒掉的木頭。
明嶽向程海輕聲說道:“糧倉是被人為燒毀的……你看那邊,這裏是最先燒起來的。”
程海走過去看了看,隻見廢墟裏麵一堆焦黑破敗的爛木頭,哪裏看得出什麼異樣?
明嶽將兩根木頭擺在程海麵前:“看出什麼不同了嗎?”
程海一臉懵偪的搖搖頭。
“燃燒的過程,就是碳化的過程……”明嶽耐心解釋道:“最先燃燒的地方,碳化的程度反而比其他地方更淺,也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起火點。”
“你注意看,整個廢墟的燒焦痕跡是有一定規律的,黑煙受到熱風的吹勤,會在墻壁上形成有一定方向的痕跡,正好就指出了起火點的位置——你仔細看看,起火的地方有什麼?”
程海看著那一大片細細的焦炭,他恍然大悟:“起火的地方有很多劈好的細柴火,沒準還淋了油!這跟我們軍中縱火差不多!”
明嶽指著一根柱子說道:“你再看看這根沒有完全燒掉的柱子,柱子沒有燒幹凈,房頂卻塌了下來,什麼樣的情況才會發生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