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月隨手抓起一塊麻布,慢慢地將其疊起。
“林滿月?”
也就在林滿月暗自神傷的疊布時,忽而有人叫出了她的名字。
林滿月循聲狐疑望去。
隻見不遠處,兩個年歲二十五六的女子,結伴朝她走了過來。
而看見這兩人,林滿月的臉上滿是驚訝。
之前說過,林滿月之所以跟李長恭相識就是因為牙婆。
而牙婆是什麼呢?
說白了,就是另一種人牙子。
人牙子販賣的是死契奴仆與活契奴仆,而牙婆主要經營的生意則是年輕女子。
林滿月便是李長恭的養父從牙婆手中買來的。
而眼前的這兩人,一個叫杜美,一個叫孫玉。
這兩人無一例外都與林滿月一樣曾是牙婆手中的‘貨’。
隻不過三人的命運不同,林滿月嫁給了李長恭,而她們倆則是一個嫁了莊稼漢,一個嫁了酒鬼。
開始的時候,兩人是真的羨慕林滿月。
那時的田毅還活著,李長恭也非常的能幹。
不說大富大貴,但最起碼也是小康生活,而因為李長恭與田毅的這層關係,平素裏也沒誰敢欺負他們。
所以相對而言,那時候的林滿月過的比她們兩人都好。
但後來風雲突變,田毅死了,李長恭墮落,林滿月也跟著過上了水深火熱一般的日子。
反觀另外兩人呢,卻像是撿了金斧頭的樵夫一樣,幸運之神附體。
開始的莊稼漢成了地主家的管事,而酒鬼也一躍在衙門中當了差。
從那之後,兩人也都飛上枝頭變鳳凰,平素裏穿金戴銀,生活比起林滿月不知道要風光了多少。
杜美邁步走到了林滿月的近前:“哎呦,滿月,好巧啊,竟然在這也能遇到。”
“是……是啊……”
瞧見這兩人,林滿月亦是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下意識的想要回避對方的目光。
可杜美卻不依不饒。
她直貼近林滿月道:“你這也是準備買些布料回去給你家男人做衣服的?”
“要不還能是來幹嘛的?”
孫玉輕笑一聲道:“今天這布行可是剛開業,全場半價呢。”
“也是也是。”
杜美瞥了眼林滿月手中的麻布料,笑嗬嗬道:“不過這麻布料穿著不舒服,不如絲帛來的好。”
“美姐,你這可就有些挖苦人了。”
“就算是打了半價,最便宜的絲帛也要四百文一匹了。”
孫玉將林滿月上下打量一番道:“您看她這模樣,能買得起麼?”
“誒,你說什麼話呢?”
杜美故作不悅道:“咱們滿月姐的男人可了不起了,在賭桌上玩幾把,什麼錢不都有了麼?”
這兩人的嘴,一個比一個毒,明裏暗裏都在嘲諷林滿月。
而林滿月此刻亦是被這兩人說的滿臉通紅,心中雖是惱恨二人。
但礙於今天是第一天開張,她也著實是不想給李長恭惹麻煩。
當下,她也就合計著忍下這口氣,轉而去整理另外一麵的櫃台了。
而這在兩人看來,明顯是落荒而逃的模樣。
“哎呀。”
“我們可比不了滿月姐啊。”
孫玉撩了下發鬢,故意大聲道:“如今啊,這生活是越來越沒有追求了。”
“家裏麵的料子要多少有多少穿不過來的穿,真是羨慕滿月姐。”
“就算是我想買些麻布料子,我家那口子都不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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