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北琮對李長恭拱手說:“而李東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用不著搞特殊對待,李東家您一視同仁就好。”
聞言,李長恭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一句話說得好。
生意場,就是戰場。
隻不過這座戰場裏沒有硝煙而已。
但是在很多時候,這座戰場裏所發生的戰爭,甚至要比刀來槍往能給人帶來的傷害更大。
一個玩不轉,就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就比如當下的田家。
在沒與李長恭正麵交鋒之前。
他們可是布匹行業當中響當當的二號人物。
百餘台織機,幾乎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周遭六七座縣城的布商,幾乎都在他的織染坊裏麵拿過貨。
可是如今呢?
這偌大的織染坊內連個織染匠都沒有了。
此時此刻,田建木獨自一人坐在院中,雙目無神的望著空蕩蕩的院落。
直到那織染坊的負責人過來,他方才回過神。
田建木扯著沙啞的嗓子問道:“錢都給他們了麼?”
“給了。”
“但還缺了一些。”
負責人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有大概一百台織機的錢還沒有給。”
“還沒給?”
田建木滿臉莫名其妙道:“我不是將賣布的錢都給你了麼?”
“是。”
負責人苦澀道:“但是也不夠啊。”
雖然孫北琮將他的貨倉給清空,但他給對方的價,說是賣一匹虧一匹都不止。
而聽聞對方的話,田建木也是緊緊地皺著眉頭道:“一台織機才多少錢?怎麼可能會不夠?是不是你給私吞了?”
“老爺。”
“天地良心啊!”
負責人委屈的說道:“您不是當家不知柴米貴。”
“旁的不說就說昨日,一台織機就要十五兩銀子了。”
“而我們可是足足添了兩百八十多台織機啊。”
若是之前,誰會將織機的事兒放在心上?
畢竟,那東西也就五六兩銀子。
以他們的情況而言,隨隨便便賣十幾匹布,就能買一台回來了。
可所謂物以稀為貴。
因為田建木迅速擴大規模增產的緣故導致織機的價格直線飆升。
從開始的五六兩,飆升至後來的十五六兩,足足翻了三倍。
而聽聞負責人這話,田建木也是終於反應過來,不由仰天長歎道:“天要亡我啊……”
“老爺。”
“要不然,您還是去求求蔣老爺吧。”
“您怎麼說也給他們做了那麼多的事兒。”
負責人試探著道:“而現在,到了咱們危難的時候,蔣老爺總歸也能拉咱們一把的吧……”
聽見這話,田建木的臉色也是陡然起了變化。
之前,他不找蔣高義的原因無二。
無非是因為李長恭與蔣高義之間的關係。
他是真的很想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拿下李長恭向蔣高義證明自己的能力,從而得到更多的好處。
甚至為此,在蔣高義命令他立刻停止生產的時候,他也都陽奉陰違的對待。
可他卻沒想到,那李長恭竟然有這般手腕,竟讓他落入了絕境。
田建木輕歎口氣道:“如今也隻能去蔣家碰碰運氣了。”
“你收拾收拾,一會跟我一同去一趟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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