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李長恭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是一臉輕鬆。
沒有半點氣惱,更沒有半點孤身麵對強敵時應該露出的恐懼。
瞧見對方那模樣,陳洪泉抿了抿嘴。
“年輕人有氣魄是好事兒。”
陳洪泉背著手道:“但有時候還是需要收斂一些。”
李長恭歪著腦袋道:“要是懂得收斂還是年輕人麼?”
聞言,陳洪泉再次愣住,隨之搖頭笑了。
“你這麼說,倒也還有幾分道理。”
話落,陳洪泉收斂起笑容,道:“行了,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接下來你多多注意。”
“最起碼……”
陳洪泉頓了頓,神色複雜的看向李長恭道:“爭取活下來。”
“多謝陳二爺掛懷。”
李長恭自信的笑道:“但爭取活下來的不應該是我,而是他才對。”
“好小子,夠自信。”
陳洪泉對李長恭豎了個大拇指,隨即便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李長恭則站在原地,目送他離去。
而還沒等走出多遠,陳洪泉忽而停下腳步。
他轉頭看向李長恭,道:“若你活下來,我保證你能飛黃騰達。”
聞聽此言,李長恭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回話。
多年來在生與死邊緣遊走,他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麵對一切,從來沒有想過獲得誰的幫助。
有幫助,當然是好的。
但若沒有,他也一樣不會強求。
這一次也是一樣。
即便他明知山雨欲來,也沒有露出半點慌張的模樣,從容的指揮著生產。
接下來數日,平靜無波。
布行與織染坊照常運轉,而酒樓也開始紅火了起來。
不僅有本地人在期內就餐,更在範廣儒他們的引薦下,使得許多行腳客商將長弓滿月樓當做了落腳點。
對此林滿月那是相當的開心。
畢竟買鋪子就是要賺錢的,若不賺錢買它做什麼?
而在這期間,李長恭專心研究著造紙流水線,沒有再讓人往鹽局與陳家送鹽。
同樣的,陳洪泉與章誌和也沒有再上門。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一切都好似結束了一樣。
但也就在十日後,暴風雨陡然來臨。
先是章誌和被調離中陽的消息傳來,隨之又是陳家鹽號接連被冠以莫須有的名頭查封。
當然,李長恭也未能幸免。
“恭哥,今兒一早便有人在咱酒樓鬧事兒。”
“說是前幾天在咱酒樓吃了飯,回家就上吐下瀉,讓咱們賠他們草藥錢。”
負責長弓滿月樓的李劍海滿臉苦澀的說道:“現在這事鬧的越來越凶,那些人就聚集在酒樓門口,搞得好些熟客都不來了。”
聞聽此言,李長恭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轉而問道:“布行那邊呢?”
“布行那邊也不太平。”
“蔣家的織染坊這兩日重新開張。”
李劍海一五一十的說道:“有不少布商跑到蔣家去拿貨了,咱們這邊損失了一些客流,但影響不算大。”
聽聞這番話,李長恭的表情依舊如常。
“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盯著吧。”
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好似這一切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一樣。
而瞧他這般模樣,李劍海雖說很想提出一些質疑的話。
但終究他還是沒敢吭聲,轉而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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