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高義這話,雖說是不帶一個髒字。
但實則,幾乎已經就差一腳將李長恭踩進泥裏了。
而若是拋開事實不談,他這話好似還真有那麼一些道理。
的確,李長恭的崛起更多的還是因為蔣家沒把他放在心上。
甚至在後來,他對田建木動手的時候,蔣家也依舊在隔岸觀火沒有動手。
因此,李長恭才能安安穩穩的在前期積攢家業。
而聽見他這番話,那坐在主位上的醜漢也是笑出了聲。
他瞥了李長恭一眼,朝著蔣高義,笑嗬嗬道:“蔣老爺,莫欺少年窮啊。”
雖嘴上說的是莫欺少年窮,但語氣已然與嘲諷無異。
甚至可以說,他這話說的比蔣高義那話還狠。
而李長恭站在當場,感覺到了些許的尷尬。
當然,不是因為對方挖苦他,諷刺他。
而是他來了,站在這,一句話沒說,對方就開始圍繞著他聊上了。
不過,李長恭倒沒有反駁什麼,隻站在哪裏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聽他們說。
說起來,他其實也想看看,這幫人能說出什麼來。
“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王世初,在範陽郡城做生意。”
王世初也就是那醜漢,此刻直直的看著李長恭,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的店,就是我讓人砸的。”
顯然,這家夥是根本沒把李長恭放在眼裏。
更不認為,眼前這家夥有能力報複自己。
所以,當下他也是毫無顧忌的說出了這番話。
當然,他這樣說還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想看看,眼前這人究竟有幾分能耐。
他是否會因為此事而惱羞成怒……
而聽聞他的一番話,李長恭隻是微微一笑。
“其實,來之前我已經有所耳聞了。”
李長恭勾著嘴角,看了看蔣高義,又看了看王世初,道:“想來,王東家也是來幫蔣家出頭的嘍?”
聞言,王世初不由愣了下。
他也看了眼蔣高義,隨後仰麵笑了。
“如果我真是為了他來的。”
王世初望著李長恭,目光玩味道:“那你小子現在可就沒有與我站著說話的機會了。”
聽聞這話,李長恭不免有些狐疑。
不是為了蔣高義來的,那是為了誰?
一時間,李長恭也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意思以及對方的目的。
而見他那模樣,王世初輕笑出聲。
“好吧好吧。”
“看樣子,你也不是那麼聰明。”
王世初笑著道:“而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你的書行……”
“書行?”
聽聞這話,李長恭不由眯起了眼睛。
他直看著眼前王世初道:“王東家,我這書行可就是個小本買賣,比起您的生意,那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你要它有什麼用?”
“小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書行是個什麼情況。”
王世初緩緩站起身,走至李長恭身旁,笑嗬嗬的說道:“我都聽說了,你小子造紙的成本,還不到旁人的十分之一,至於印刷的成本更少,對吧?”
聽聞這話時,李長恭心中一動。
此時此刻,他也是有些狐疑,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要知道,從製鹽開始,李長恭就對秘方方麵,進行過嚴格的管控。
除了一些負責項目的隊長之外手下做事兒的基本上都不知道成本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