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李長恭一個野人,就算一時占據了優勢,但卻也很難做的更大了。
畢竟這時代不論做什麼,講究的都是個根基。
而這正是李長恭所欠缺的。
人家蔣高義出門,總歸是能說一句,中陽蔣氏。
可李長恭呢?
白丁之身,什麼都沒有。
即便是說出去了,也沒誰能夠知道。
而聽聞蔣國的話,蔣高義也冷靜了下來。
他思索片刻後,望著蔣國道:“你覺得,沒有根基,真的站不穩麼?”
“一定站不穩。”
這話蔣國說的言之鑿鑿。
沒有根基的人,就算是再有錢,在這時代也是寸步難行。
而這一點,許多人都驗證過了。
旁人不說,就說那日與李長恭在陳府相見的夏宏朗,那便是一個白丁之身。
而其家業加在一起,幾乎比兩個蔣家還多。
可是他現在不依舊隻能在範陽,無法更進一步嗎?
“但是……”
“我看這小子不像沒有根基的樣子啊。”
一直沒說話的蔣安忽而在這時候開口道:“旁人不說,且說今兒早上的魏凱康。”
“他是個什麼模樣大家是親眼見到了的。”
“這家夥都敢跳到我們臉上來與我們對著幹了,這邊幾乎可以說明當下的現狀。”
蔣安看向蔣高義,道:“老爺,我敢斷言,那李長恭十之八九是已經將他收買了。”
“可是魏凱康是什麼人?”
“雖說明麵上是個縣令,但其在朝中也是有關係的。”
“除非李長恭能有個幾十萬兩銀錢,否則絕無可能將他收買。”
蔣高義不是傻子。
多年來攻於心機的他,很多事情一點就透。
此刻聽聞蔣安的一番話,他也是反應過來。
那魏凱康對他的態度也好,上麵刺史對自己的態度也罷。
都證明了一件事兒。
這個李長恭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至少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麼弱小……
而聽聞他的一番話,蔣高義沉了口氣。
“既如此,那就按照阿國說的辦。”
他緩緩抬手道:“此事咱們就再觀望觀望從長計議……”
聽聞這話,眾人紛紛點頭應是。
而蔣高義擺手道:“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蔣府內,蔣高義說一不二。
他說一個人靜一靜,那房間內就隻會留下他一個人。
就連他的夫人都在聽聞這句話後,跟著國富安三人一同走出了房間。
而這時,房間內也隻剩下了蔣高義一個。
他抬頭望著天花板,那張討厭至極的臉,好像就印刻在上麵一樣。
“李長恭,跟我蔣高義拚你配嗎?”
蔣高義緊緊地握著拳頭,咬著牙齒:“你給我等著,我定讓你死在我手上……”
……
次日一早。
吃過早飯後,李長恭領著李劍宇等人剛剛從山上下來,抬眼間便看見了已然一身汗水的鄭大春等人。
見到李長恭過來,鄭大春帶頭直直的朝著李長恭施了一禮:“恭哥!”
而看到他,李長恭倒也沒覺得太意外。
畢竟昨天那話,他已經說到位了。
如若鄭大春不來,那才是對方不識趣呢。
“來的挺早啊。”
李長恭笑嗬嗬的走下山坡,來到鄭大春麵前道:“怎麼著?今兒練得感覺怎麼樣?”
“太好了。”
鄭大春笑著道:“之前都不知道,早上出門跑兩圈會這麼過癮。”
“嗬嗬。”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李長恭笑著看了看周遭,道:“今兒兄弟都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