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母親剛去世,這親戚就上趕著收房了。
拿著一張不知真偽的紙條,就要讓她無家可歸。
方鬆冷笑了兩聲。
長手一伸就撈過紙條。
方果湊近看了看右下角的落款。
“這不是我媽媽的簽名,她簽名會用正楷寫。”
這烏雞爪寫出來的字確實難看。
是方保簽的。
“這就是你媽簽的,當時她已經病得神誌不清了。”
方果眼睛裏都是痛。
“我媽都已經病得神誌不清了,那你們是怎麼得到簽名的?要麼就是你們自己簽的。”
方可嘴唇輕微顫動。
“要麼就是你們拉著她的手硬簽的。”
媽媽住院的最後幾個月,她幾乎一直守在身邊。
最多就是回家換身衣服洗個澡,中午炒兩個小菜裝到醫院裏去。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被戳中真相惱羞成怒的方保三兩步跳到方果的麵前,手一揚就準備給她一個大耳光。
這堂妹死了爸媽。
要打要踹,還不是跪下任他們拿捏。
方可嚇得往後縮了縮,眼睛緊閉,睫毛輕顫。
如期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臉上。
她睜開眼睛,看到方保的手臂被一個黝黑大手截住了。
“你這個鄉巴佬,滾一邊去……”
萬淩輕輕一擰,方保就痛得啊啊大叫。
“你他媽給我放手……啊啊啊媽,快救我。”
心痛兒子的牛芳撲了過來。
萬淩手一推,方保就飛了出去,母子倆齊齊摔在了地上。
一對四。
方果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打不過。
拽了拽他汗濕的衣角。
萬淩回頭,看到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麵全是擔心。
“你快回去吧,我可以自己解決。”
還沒來得及安慰小姑娘,剩下的人一起上了。
方成揮著拳頭過來。
這不就是剛剛把小姑娘推到花壇裏的人嗎?
萬淩躲過了揮來的拳頭。
一個敏捷轉身,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狠踹。
方成像一個肥胖的大桶,踉蹌兩步栽進花壇裏。
撲倒了一棵植物,摔了個狗啃土。
“哎呀我的花。”
小姑娘在身後急呼。
萬淩轉頭勾了勾嘴角,“回頭給你買一百盆。”
“小心。”
一個椅子砸了過來,他側了側身,椅子腳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
他抓住椅背往旁邊一拉,方果大伯方誌山踉蹌了好幾步貼在了牆上。
“你們四個人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東西,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隔壁有人正在用手機拍他們。
眼瞅著情況不對。
走之前,牛芳咬牙切齒惡狠狠對方果說:
“我們還會再來,直到你搬出去。”
看著大伯一家走了。
方果鬆了口氣。
把門關上又加了兩道鎖。
進屋去拿框架眼鏡。
戴上後抱著藥箱從房間出來,看著跟著進來的男人。
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
長手大腳。
看起來好凶。
嘴唇抿著感覺下一秒就要打人。
右邊的眉毛被斜著破開一條疤,一根手指那麼長和寬。
胡子剪下來都能做硬硬的豬鬃刷,陳年老詬三兩下就能刷幹淨。
看起來特別不好惹。
方果小心翼翼:
“你,你手臂沒事吧,要我給你擦點藥嗎?”
“沒事。”
他大掌拂過手臂,看都沒看一眼。
常年在工地上的人,這點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