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囚困活龍門,誤入蓬萊山(1 / 2)

噗通!

依舊光著膀子的王遠從【陰路】中跌出來,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在接連經曆了大炎寶船的三殺,還有五峰先生設伏時的高強度軍陣衝撞,剛剛突破的王遠也著實消耗不小。

好在。

“我們終於逃出來了。”

重新踏上陸地,腳下有了著落,王遠這才重新體會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扭頭看向身邊,因為剛剛硬抗火炮齊射,同樣內腑受創大口喘著粗氣的周景煥,不由“關心”道:

“大表哥,你沒事吧?”

這位做久了孤家寡人的涇王殿下心中一暖。

剛剛見麵就接連救了自己兩次,這扛得起事兒的表弟著實能處啊!

可感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王遠十分真誠地繼續道:

“我覺得你最好趕快把姨娘被囚禁的地方告訴我?

你的仇家實在太多了,一環扣一環,老是出意外,我真擔心你一不小心人就沒了,到時候我可虧大發了。”

聞言,周景煥額角的青筋不禁突突直跳。

果然弟弟這種生物天生就不討人喜歡。

無論是皇室中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同屬於宗室的那些堂弟,還是王遠這個母族的表弟。

各有各的討厭之處。

最關鍵的是,【詭物·試金石】證明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分明是打心眼裏就是這麼想的。

自古真話最傷人啊。

周景煥努力喘了幾口氣,才勉強將心裏想要打人的邪火給重新鎮壓下去。

不過,在稍微思索之後,他竟然也覺得王遠所說十分有道理。

過去一直是自己孤軍奮戰,現在難得遇到了能夠並肩作戰的戰友,提升一下容錯率本就是應有之意。

於是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誠布公道:

“我在雲京城待了八年,二十歲就藩之後又在登州府待了七年。

期間想盡一切辦法搜羅到了十五年前所有涇王府侍衛的名單。

我非常清楚當初執行押送母妃任務的人,必定會被父皇滅口,但執行滅口任務的那些人卻有可能活下來。

而且,相對於前者,後者與父皇的關係一定更親密。

大概率是他親自從泥塵中提拔而起的心腹,這些人的祖籍也大多是在登州府境內。

於是,這些年我不斷縮小調查範圍,前些日子終於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不僅僅是王遠,本來已經返回【五官壇城】的凰嫵也重新跑了出來,一起支起了耳朵。

“這些侍衛中有一人名為陳竹章,有【道兵】的兵法境界,綜合各方情報是當初最有可能負責執行滅口任務的人選之一。

日前我趁他回鄉省親,半路將之擒拿下來,從他口中拷問出了部分當年的部分故事。

雖然他一點也不清楚自己當初殺的是什麼人,也從來都不敢多問,卻提供了一條極為有用的線索。

在處理那些滅口對象的屍體時,他發現不少人的鞋底上都沾著紅褐色的泥沙。”

“旁人可能覺得這泥都沒什麼兩樣,但他從小就在雲和縣的海邊長大,一眼就認出此乃濁河入海口灘塗上獨有之物!

所以,我斷定母妃被囚禁的地方,八成就在濁河入海口附近。

而且大概率跟十五年前,突然由欽天監負責建造起來的【雲和橋】有關係。

隻可惜我數次前往那裏探查,卻始終沒能找到絲毫異常。”

周景煥的神情也跟著從一開始的振奮慢慢轉作沮喪,找到了牢房卻完全找不到門戶,比什麼都沒有發現更加讓人沮喪。

“濁河入海口?雲和橋?”

王遠心中一動,冬官那句“濁河畔,花鼓搖,赤龍墜下雲和橋”的卦辭再次浮上他的心頭。

卦辭中,墜龍地點在“雲和橋”顯然不是一個意外,而是有著更加深層的隱秘。

想到這裏,他默默取出那麵從大炎寶船上買來的【詭物·天機鏡】。

能力:可以突破一切阻礙、界域,甚至是三十三天、陰司冥府,清楚照出心中最渴望的那件事物所在何方。

最關鍵的是,會提示得到那件事物的方法。

【唯一禁忌:在得償所願之後,一定會遺失另外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

這件寶物能力強大,但是禁忌也同樣恐怖。

果然不愧是【詭物】,已經隱隱有那麼些一命換一命的意思了。

王遠卻不慣它的毛病,揮手就是一記【度化仙光】拍了下去。

“我治不了【魯班尺】,難道我還治不了你?給我改嘍!”

隨著《拔度往生經》的經文從鏡麵上響起,【天機鏡】唯一的禁忌,也委屈巴巴地變了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