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嚴青的詢問,張東峰笑道:“你還希望誰?可能有兩三個人吧。”
“又有別人哪?真是……我不說了,免得你批評。我這就去安排。”
張東峰下午專門把要去京城的事情,向宋德勝書記進行彙報。
宋德勝說道:“這個事情要加緊,一定不能出問題。我們今年有了東部物流港,如果再能拿下青可電子,我們不僅僅在全市是最好的,就是在全省,也能排上位次。”
“東峰,我的壓力大。你知道,市裏要調整一些幹部,最近正在醞釀人選……”
“這個,我這次去北京就是要再板上加一個釘子,確保成功。更重要的是,要督促他們盡快落實。”張東峰看著宋德勝,繼續說道:“我看宋書記這次應該……應該上去了,眾望所歸!”
“近來平江有些同誌跑到市裏和省裏,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很生氣。東峰,你說說,在班子裏,我是一個那麼武斷的人嗎?”
“不是!我覺得挺民主的。至於有人背後說,那是他的事。宋書記何必操心。仕途上沒有說的幹部,不一定是好幹部,至少不是開拓型的好幹部。既然要開拓,就會損害一些人的利益,就會有人不同意。這很正常。”
“其實我並不怕,怕什麼呢?可是……唉!難啊。有人說我是借方遠途的事情,整齊高明,你說說這犯得著嗎?還有,有人說我比齊高明更厲害,你看、你看看,仕途是非多!”
“宋書記考慮得太多了,是非自在人心。是吧。”張東峰說著,繼續問道:“齊的事情,搞清楚了嗎?”
“基本搞清了。省紀委查的,我也不太清楚。馬元鬆簡單地進行了彙報,說是齊交待了幾個更高級別的領導幹部,已經彙報給省裏了,請省裏決定。
“一個方遠途,硬是被搞得這麼複雜。這個馬……馬元鬆哪!”宋德勝歎了一口氣:“還是你好,掛職兩年,抽身回頭。”
張東峰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出了門,下樓時碰到了趙一達。
趙一達笑著問道:“宋書記在吧?”
“在。”張東峰回應道。
“我正要彙報一個事情。等會兒,我到你辦公室去,再給你說。”
“好吧。”
張東峰回到辦公室,看了看窗外的樟樹,還沒看清那些樹葉深處藏著的陽光,趙一達就進來了。
趙一達說道:“市裏要動平江的班子,我也是聽說。所以想先問問宋書記。”
“動班子?”
“也不是大動,隻是個別同誌調整一下。”
“……”
“馬元鬆調到市紀委擔任專職常委了,這邊暫時空著。不過我也隻是聽說,剛才問了宋書記,他說市裏已經通過氣了,他完全服從市委的安排。”
張東峰聽著,心想宋德勝真是老道,剛才與自己談了那麼長時間,也沒透露這個事情。
倒是趙一達,馬上給自已進行透露了。可見,在為官之道上,宋德勝還是很能沉得住氣。
同時,張東峰發現,宋德勝雖然許多時候看起來外向,但是,內在卻十分深沉。仔細想想,他經常說一些聽起來很私下的話,卻很少有涉及關鍵的信息。
他每次處理一些關係到自己的事情時,總有另外的理由;他有意識無意地給你撩開他的一角,卻根本不可能讓你看到他的全貌……
趙一達笑著問道:“張書記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隻是覺得馬書記這樣動,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太……”
“是啊,我也想過。不過,組織上正常調動,我們想有何用?哈哈。你忙、你忙!”趙一達剛出門,沈聽就進來了。
沈聽問道:“馬書記要調走了吧?”
張東峰感到有些驚訝,八字才見一撇的事情,居然已經傳開了。
沈聽解釋道:“外麵傳言,是有人擔心馬書記一直揪著方遠途的事情不放,才把他調走的。”
“此事還沒有最後決定,何況就是要調動,也算是正常調動。”張東峰一說,小鄭不做聲了,拿著文件出去了。
周一下午,張東峰和杜局長一起,乘機來到京城。
嚴青在機場迎接他們。
一見到張東峰,嚴青的臉便紅了。杜局長開玩笑道:“嚴主任,是不是看到我來,這麼激動了?”
杜局長在平江區是個“小開型”的人物,喜歡說笑,甚至有些江湖感覺。
嚴青白了他一眼,笑道:“我是熱的。誰稀罕你來?”
“說話有京味了。了不得、了不得。”杜局長說著,三個人上了一輛汽車。
張東峰問嚴青,吳總在不在京城?
嚴青回應道:“在,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兩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