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公主的心思,烏那希自然猜不透,不過就算猜到了也不會在意,大家不過是麵子情而已,見麵打個招呼,寒暄幾句,已經是極限了,哪裏還管得著對方心裏是怎麼想的。
生活不如意就隻會自怨自艾,一個公主還能把日子過得一團糟,也是沒誰了。舅舅家再親,能親得過親生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烏那希最近運氣不太好,總是遇到一些不喜歡她,或者想找她茬的人。
大年三十的年宴上,趁著康熙還沒來,大殿中都是來往交談的人,烏那希隨大流,跟相熟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
“富察夫人,許久不見了啊,給你們府上下帖子也都被你給拒了。”原本跟烏那希說著話的人,有些驚訝的看向烏那希的後方。
烏那希聞言轉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正是馬齊的夫人。富察夫人身上有誥命,烏那希在宮宴上見過她,依稀記得,她應該保養得挺好的,怎麼現在一副憔悴不堪、臉色暗淡的模樣?
哦,對了,富察錦妍的腿廢了,應該是被她折騰的吧。
富察夫人勉強對著跟自己說話的人笑笑,“府中有事要忙,實在是脫不了身,所以不得不拒了帖子,還望海涵。”
說話的夫人也聽說了富察府上的事情,挺同情富察夫人的,好好一個嫡女,現在砸手裏不說,還把家裏折騰得天翻地覆、雞飛狗跳,“這有什麼,宴席什麼時候都能參加,不急在一時。”
富察夫人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目光落在烏那希的身上,她以前隻遠遠的見過幾麵四福晉,且那時候四福晉還沒長開,就已經容貌出眾。
現在站在四福晉身側,看著她愈發明豔動人的臉,富察夫人不得不承認,錦妍連四福晉的一半都比不上。不僅僅是容貌,還有周身的氣質,也難怪雍郡王獨寵。“臣婦見過四福晉。”
(搞不清楚清朝的誥命夫人對皇子福晉應該怎麼自稱,就先自稱臣婦吧。)
烏那希臉上的笑容沒變,輕聲說道:“富察夫人不必多禮。”
之前跟烏那希說話的人見狀便知,富察夫人有話要跟四福晉說,當即識趣的找借口離開了。
烏那希也察覺了,富察夫人有些來者不善,不過她也不怕,依舊笑盈盈的看著富察夫人,等著她先開口。
富察夫人捏緊手中的帕子,躊躇半晌,還是問道:“四福晉可知,今年大選結束前,我家大人曾向皇上請求,把女兒賜給雍郡王為側福晉,但雍郡王拒絕了?”
“都過去這麼久了,我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呢?”烏那希不解的問道,這都半年多了,現在問這個問題又有什麼意義。
話已經問出口了,富察夫人接下來說得就更順暢了些,“臣婦隻是想知道,雍郡王為什麼要拒絕,就算王爺不喜歡錦妍,隨便給她個院子,讓她自生自滅都不行嗎?您知道她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的了嗎?”
自從錦妍知道她的腿以後都站不起來,也不能嫁給雍郡王之後,整個人就完全瘋魔了,能拿到的東西全都給砸了,連被褥枕頭都給撕扯爛了,最後甚至開始說胡話、自殘。
富察夫人沒辦法,隻能讓人把富察錦妍給綁起來,被綁起來後錦妍就開始絕食,口出穢語謾罵家人和奴才,每次喂她吃飯的人都會被咬傷,她那間屋子,現在人人都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