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華說道:“我爸爸最近心裏比較煩,都是盧雨行、黃勇誌、吳長樂這些不爭氣的人鬧的。對了,如玉,你生日過了嗎,哥太忙,也沒給你買禮物。”
說著,從身邊的保險櫃取出十萬美元,放在桌子,繼續說道:“這是十萬美元,你喜歡什麼,自己去買吧,算是哥給你的生日禮物。”
王如玉一疊一疊地數著錢,“嗬,哥出手夠闊綽的!我幾年也掙不了這麼多錢。”
“如玉,這算什麼,隻要你跟哥一條心,我把你的一生給安排好。我在西國給你買一套帶遊泳池的別墅,再給你開一家公司。”
“哥,你這是向國家公職人員行賄!”
“笑話,你不怕受賄,我還怕行賄?兄妹之間,什麼賄不賄的,我的都是你的。”
“對了,哥,劉上榮的事,你怎麼辦?他要是揭發出重大問題涉及到你,我可救不了你。”
“如玉,等到我用你來救我的時候,我早就完蛋了。你放心吧,什麼事也沒有。把你的包拿來,把錢裝進去。”
“我的包連兩萬元都裝不進去。”
王光華找來一隻已經使用過的密碼箱,把錢裝進去,遞給王如玉。
王如玉笑道:“哥,這可是你塞到我手裏的呀!”
“如玉,算我行賄,行了吧,我的檢察官妹妹。”
“哥,那我走了。”
“嗯,小心別遇到劫匪。”
王如玉提著錢箱走出飯店,來到停車場,打開寶馬車門,先把錢箱扔到副駕駛座上,然後進入駕駛座。
王如玉看著這個錢箱百感交集,堂哥要是沒有嚴重的問題怎麼可能給自己十萬美元?
此時自己與王光華一起度過的童年往事湧上心頭。
在叔叔指導下,自己和光華一起做板凳;一起搶小人書看;自己受了別的孩子的欺侮,王光華上去跟人家拚命;高考前夕,光華幫助她複習功課;考上大學後,光華親自開車送她去學校報到……
如果王光華罪大惡極,那麵臨的是……她不敢想下去了。
王如玉的拳頭砸在錢箱上,她痛哭失聲。
吳家銘正與方文傑在燈下研究卷宗。
王如玉一臉陰雲地提著裝有十萬美元的密碼箱回到秘密辦公室。
她知道,交出密碼箱就是交出了堂哥王光華的秘密,甚至交出了堂哥的生命。
王如玉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裝出輕鬆的口氣說道:“以權謀私,真是立竿見影,我轉眼之間,成了有十萬美元的款姐!”
說完,她打開箱子,露出了十捆錢,每捆一萬元,鈔票嶄新發亮。
方文傑打趣地道:“你能買一輛中檔寶馬車了。”
“你還不如說我能買一副手銬了!王光華給我的,感謝我給他通風報信。”
“他要是心裏沒鬼就不會給你這麼多錢。密碼箱也是他給你的?”
“是的,我隨身帶的包根本裝不下這麼多的錢,於是他拿出這個密碼箱,把錢裝進去,塞到我手裏。”
吳家銘翻看著美元,用放大鏡鑒別後,說道:“是真鈔,如玉,這回你可發財了。奇怪,這三萬美元的號碼連著呢。”
王如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說道:“對了,盧青陽說他家丟失的三萬美元也是連著號碼。我有記錄。”
說完,她拉開抽屜,取出卷宗,找出一張紙,說道:“這是盧青陽丟失三萬美元的連續號碼。”
吳家銘進行核對後,說道:“沒錯。你哥給你的這三萬美元的號碼,與盧青陽丟失的美元的號碼完全一致。”
王如玉疑惑地說道:“是王光華偷了盧青陽的保險箱?”
方文傑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是王光華本人去偷的,但這是一個有力的物證。如果真是王光華派人去偷的,顯然他的目的不是錢,而是尋找文件。”
吳家銘心裏感歎王如玉大義滅親的壯舉,但嘴上沒有說出來。“大義滅親”這四個字眼下等於罵人。
方文傑提醒道:“如玉,你立刻把箱子送技術室,看看能不能提取王光華的指紋。”
王如玉提著密碼箱去了技術鑒定室。
吳家銘則撥通張東峰的電話:“張書記,王光華中了我們的圈套。王如玉向王光華透露了劉上榮還活著的消息後,王光華交給王如玉十萬美元。”
“看來,您的推斷是成立的。王光華顯然是被劉上榮還活著的消息嚇慌了,這十萬美元就是證明。”
張東峰平靜地在電話裏說道:“很好,以後要給王如玉同誌請功。老吳,我們要是處在王如玉的位置上,能不能像她這樣做,還不一定。”
“我分析王光華會通過各種途徑從溫華市公安局證實劉上榮是死是活,我會通知李誌偉,把一切安排就緒,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