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沉默著,第一次露出與他任性的性格很不一樣的,十分低落的情緒。
然而當陶穎繼續往前走,不想搭理他的時候,他眉頭一蹙,那股任性又回到了臉上,追上去。
“不要再懲罰我了!”他拉住她,“我也不想那樣。”
陶穎煩了,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冷聲說:“懲罰!你每次都覺得別人當你是小孩懲罰你?”
“那你現在不是嗎?”他忽然有點底氣不足,“你在對我冷暴力。”
“這不是冷暴力,這是分手期間正常的態度。”陶穎不帶感情地說。
秦池定住。
陶穎:“還有,我真的要跟你強調,不要總認為我懲罰你,當你覺得自己被懲罰的時候,你就有理由覺得對方不公正,然後逃避你自己的問題。”
“分手不是懲罰,而是選擇結束的意思。”
秦池看著她,說不出的感覺湧上來。
也許是抗拒,也許是一種微妙的惶恐。
而陶穎說完這番話,再次往前走。
她覺得很不舒服,喝多的感覺還在,頭脹腦昏,想吐。
秦池追上,在酒店門口拉住她。
“不要再鬧了。”陶穎疲憊又煩躁,順了順自己的胸口。
秦池就當沒聽見,招來代駕把他的車開過來。
陶穎明白他的意圖,更煩躁了,說:“別強迫我,我不想去你那!”
她的語氣透著無情,那種“我真的不想要你了”的厭煩讓秦池全身的神經都豎了起來。
他對她之前的遷就已經習以為常,突然被她換了紮人甚至無視他的一麵來對待,他受不了。
車子過來,他硬把她塞進車後座,自己也坐上去,把她抱在懷裏,仿佛固執地抱著自己很心愛的玩具。
陶穎的胃實在難受,喘了口氣,沒力氣掙紮了。
回去的路上,她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秦池抱她下車的時候。
陶穎心裏一煩,頓時有種了無生趣的感覺。
在臥室親到她鎖骨的地方,秦池的眼神蒙上一點陰霾。
“你去見客戶還特意洗澡了!”
幹爽的皮膚上還隱約殘留著沐浴露的香氣。
陶穎不說話,她沒力氣,沒心情!
秦池望著她的眼睛,想要尋找她細微的波動。
她的身體明明還是對他有感覺的。
後來她的眼神漸漸渙散。
他聽著她熟悉的呼吸和細碎的音調,內心的瘋狂漸漸湧上來。
“阿穎,我要你一直愛我,不許對我冷漠,不許說什麼分手,我們不會分手!”
“要分手也得我來說,不能每次都是你!”
陶穎感覺自己好像要被他弄得七零八落,明明精神上已經疲倦了這樣的拉鋸,身體卻依舊無法抗拒。
……
陶穎最近接的單子多,幾乎是沒日沒夜地做設計,跟客戶溝通,還每天跑一兩次工地。
詭異的是,忙得要死,卻三天兩頭在見了客戶之後碰到秦池。
這次陶穎見完客戶後接到五叔的電話,不覺放慢了腳步。
“你奶奶的適應力比年輕人還好,回了澳市很快又邀著她那幫姐妹們去喝茶打牌了。”
祁譽溫言低語,“倒是你五叔突然沒了著落啊。”
陶穎被他那聲惆悵滿懷的歎息弄笑了,說:“你怎麼就沒著落了?閑雲野鶴,來去自由,我看你不是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