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藏在人們心裏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現身。壽麵對類人狀態的未知怪物,許多人心中的恐懼會被無限放大。
在這種時候,無論受過多少訓練,普通人總會出現一絲的慌亂,除非是純粹沒有任何情感的人。
有些人天生就失去了對各種感覺的認知,無法體驗到
“恐懼”的感覺。黑衣女子顯然不是那一類人,她此刻就有些慌了神。
“神棍,快,動用你那種能力,把我們從這個房間裏轉移出去!”房間正在慢慢縮小,天花板一點點往下壓,四周牆體不斷往中間圍攏,一切都在扭曲變形,嘎吱作響。
仿佛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緊緊握住了這個房間,要將整個房間捏成一團碎渣。
壽而房間裏的人,如果沒有逃離辦法,結局將會相當悲慘。
“別急。”輪椅男子麵不改色,手指輕輕敲打著輪椅,平視前方,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整個房間都在震顫,水泥塊在他身旁不斷落下,煙塵四起,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徹底捏碎了,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慌。
……此刻,大廳裏。酒館成員們也聽到了那詭異聲響。壽
“哢嚓——哢嚓——”大廳一側的牆體,出現了一道道滲人的裂痕,像是要坍塌了。
牆體內嵌入的鋼筋在扭曲嚎叫,像是垂死掙紮的病人,發出的每一點聲響都令人心驚。
許多人的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知道那一側房間裏的人是誰。
“不好,兩位總部的大人!”轟的一聲,那個房間的房門瞬間凹陷,向著裏麵一點點坍縮。
房間裏的兩個人,像是兩隻掉進陷阱的獵物,隻能在恐慌與無措中慢慢等待死亡的降臨。
壽而造成這一局麵的,正是站在大廳裏的銀白色金屬怪物——麵具怪客!
他就靜靜站在這裏,仿佛什麼都沒做。但所有人都清楚,在場除了他,再沒有別的人擁有這種能力。
房間裏,那兩個酒館總部來的人會如何?會死在裏麵嗎?會不會被擠壓成一團模糊的肉醬?
許多人不清楚那兩人的具體身份,隻知道其中一人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虛弱,像是剛從醫院裏出來的殘疾病人。
壽一個殘疾人,還有一個弱女子,要怎麼從裏麵逃出來?房間太小,如果使用普通炸彈從內部破門,可能房門還沒打開,他們自己就被炸死了。
“兩位大人!”有人想嚐試救援,可尚未開始行動,就感覺渾身一涼,仿佛被什麼恐怖的怪物盯上了。
這人心頭一顫,僵硬地轉過頭。大廳中央,那個詭異的金屬怪物,竟然轉過了臉,正在用那張沒有五官和表情的金屬臉看著他。
“咕嚕……”壽這人臉色發白,咽了咽唾沫,隻覺得雙腿有些發軟,竟然連步子都邁不出去。
麵對這種怪物,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周圍還有一些有救援想法的人,可現在都冷汗涔涔,生怕那怪物對他們動手,一時間別說是動作,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了,全都僵在了原地。
這一刻,弗蘭克徹底絕望了。
“救……”他嘴裏的救命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旁邊那個房間竟然就出現了這種變化。
難道,連那個輪椅男子和黑衣女子,都不敢再現身對抗麵具怪客了嗎?
壽他們不是可以遠距離移動嗎?為什麼不移出來?他們的承諾呢?弗蘭克臉色慘白,如墜深淵,忽然意識到,他從頭到尾都隻是個可以被隨時拋棄的魚餌,根本就沒被那兩人放在眼中。
至於承諾……隻要他死了,誰還管什麼承諾?在場的人都是酒館成員,難道他們會把這次失敗的承諾對外說出去嗎?
顯然是不會的!壽這些人,隻會維護酒館的共同利益。而他這個左眼集團的人,在酒館裏,隻是個小醜一樣的外來者。
“咚!”弗蘭克渾身無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雙眼無神。
在整個海螺城,除了酒館,就隻有機械族能救他。現在這局麵,他根本就沒有聯係到機械族的可能。
至於他自身所在的左眼集團……壽這個集團,在普通人的眼中很神秘也很恐怖,可在麵具怪客這種高級生物眼裏算個什麼?
“嘿,在這世上,別的終究靠不住,隻能靠自己啊。”他自嘲地笑了聲。
弗蘭克想到自己之前那瘋狂挑釁的行為和話語,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蠢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