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河東河西?”
黑虎有些莫名其妙,他很少接觸不死族,自然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門口的王騰已經走了,黑虎也懶得問。
這種底層小角色說的莫名其妙的話,不值得讓他放在心上。
他欺淩過的小角色也不止這一個了,他當然清楚那些人都不甘心,對他心懷怨恨,但那又如何呢?
他就喜歡那些人恨他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會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快意,簡直比大夏天喝了冰鎮啤酒還要舒爽。
至於對方的報複?
不存在的!
他欺負的對象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基本都是那種實力又弱、膽子又小的人。
指望那種人報複,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嘖,七千入賬,今晚可以好好舒服一下了!”黑虎舔了舔嘴唇,臉上閃過一絲貪婪之意。
“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大部分傭兵都這樣……”
蘇夏微微搖頭,操控納米機器人離開,繼續跟上王騰。
不知為何,他感覺王騰很享受這種成為小人物的體驗,似乎樂在其中。
剛才被欺淩之時,王騰的屈辱表情演得實在是太真實了。
此刻,王騰臉上的那份屈辱還沒有完全散去。
隻見他緊緊攥著自己的工作牌,咬牙切齒,胸膛被氣得不斷起伏,一言不發地前往那些奴隸被關押的地方。
黑虎組織現有的奴隸有一千多人,其中大部分都在他們組織的駐地裏進行生產勞動,隻有極少數被關押這個酒吧地底,作為眾多傭兵取樂與發泄的對象。
王騰走到走廊的盡頭,按開電梯,進入其中,然後啪地按下最後一層。
“嗡——”
電梯門緩緩閉合,電梯裏隻有王騰一人。
直到這時,他緊咬的牙齒才鬆開了些,麵露不忿,狠狠一拳砸在了電梯的金屬壁上,像是在發泄心裏的憤怒。
“真是欺人太甚了!”王騰低吼了一聲,蠟黃的麵部都漲紅了。
離開那個房間到現在,他的心裏似乎一直有一股氣憋著。
此刻到了狹小且隻有他一人的電梯裏,他才敢發泄一點。
但很快,他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眼電梯角落裏的監控,然後又急忙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安安靜靜地等待電梯門開,不敢再做出任何動作或者發出任何聲音了。
“他在看他的觀眾嗎?”蘇夏與看了眼電梯裏的監控攝像頭,若有所思。
王騰這樣子,有點像是表演性人格障礙,但又不太符合這種病症的部分特征。
很快,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了。
門外,即是這個酒吧的最深處,是關押眾多奴隸的地方。
這片地下空間根本沒有太多裝飾,燈光昏暗,空氣汙濁,肮髒不堪,有很多看牢房,每一個牢房裏都關著幾個蓬頭垢麵的奴隸。
這些奴隸大多都很久沒有清理過身體了,渾身都髒兮兮的,惡臭不堪。
還有的奴隸身上滿是傷痕,腐爛的傷口流淌出膿水,也散發出了陣陣惡臭,像是夏天的死老鼠味道。
因此,喂食這些奴隸,是一件十分辛苦的差事。
大多數傭兵都忍受不了這股惡臭,僅僅是在這裏待幾分鍾,就會產生極為不適的惡心反胃的感覺。
“以後,就隻能在這個陰暗可悲的角落裏生存了。”
王騰走出電梯,臉上的表情出現了變化,憤怒與不甘少了很多,隨之而來的是一份連蘇夏都不怎麼能看懂的複雜神色。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過往的事,低聲歎了一下,又像是在感慨自己的人生。
“既來之,則安之,暫時隻能如此了。”
王騰的神色有些奇怪,低聲自言自語。
在這片地下監牢裏,還有幾個跟他一樣,被發配到這裏來喂食眾多奴隸的傭兵。
他們的身份都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是傭兵之中的最底層,或許是自覺沒有什麼上升的希望,幾人都已經接受了現實,每天隻能以欺淩比他們身份更低的奴隸們為樂。
“吃飯了!”
“都他媽別睡,吃飯了!”
鐺鐺鐺!
早飯時間,那幾個傭兵拎著肮髒的大鐵桶,一人一桶,走向眾多被關押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