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拍拍胸脯,緩了緩神。
這才從床榻上起身。
掃了眼窗外的天色,夜已經深了。
想到方才的夢境,她櫻唇微彎,扯出一絲苦笑。
野嶺村回不去了,那些人也回不來了。
而明師傅……
思及此。
月流鈴倒了一杯涼茶,望著窗外的黑夜。
自顧呢喃了一句,“也不知,他現在可好。”
喝完茶水。
月流鈴扯過外衫套在身上,便提步往外走去。
剛吃完東西就睡覺,現在竟有些積食了。
出去走走消消食,看看孩子也好。
她走出內室。
轉過屏風,就見一抹黑影立在窗前。
她心中大驚,整個人立刻變得警惕。
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黑衣人。
闊袖下的手腕翻轉,快速從藥箱裏取出一支麻醉劑和一個小黑瓷瓶,準備隨時對付此人。
準備好這些東西。
她才櫻唇輕啟,淡漠地聲音在屋內響起,“你是何人?府邸戒備森嚴,你是如何進來的?”
她的聲音落下。
黑衣人的身形微怔,緩緩轉過身來。
看著她。
“是我。”
熟悉的銀色麵具入目,月流鈴心中一驚。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扯出一絲笑容來,“明師傅!”
趕緊收好了手裏麵的東西。
她竟不自覺地朝黑影奔過去。
眼看就要撲進黑影的懷裏。
月流鈴腦子裏頓時變得清醒,她趕緊刹住腳。
與明師傅保持一尺的距離。
見著距離好像很尷尬,她又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才開口,關心地問道,“明師傅,好久不見,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如今怎會到此處來?”
許久不見明師傅。
月流鈴心裏麵倒是想念得慌,方才在睡夢中更是夢見了。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盯著明師傅的麵具,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生怕他會從她眼前消失了似的。
對上女人明亮的眸子。
男人麵具下的臉色微動,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女人的問題,“最近生意很忙,一直到處奔波,這次有筆買賣正好在江南,就過來江南了。”
“本想順道去南蠻看看你和璽寶,但是在半路上就聽說野嶺村出事了。”
“你們可還好?”
道出這些話時。
明師傅緊緊盯著女人的眸子,等待她的回答。
月流鈴苦笑了笑,遞給他一記放心的眼神,“好在我們提前得知消息,在當地人曾大哥的幫助下,我們都躲到山上去了,那些官兵沒有找到我們,我們都沒事。”
“不過……可憐了野嶺村的那些村民,若不是我們住進野嶺村,也不會引來那些官兵,那些官兵很明顯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野嶺村的村民們,都是為我們而死……”
最後一句話落下。
月流鈴鼻尖酸澀,出口的聲音變得哽咽。
“沒事的,這都是各自的命數。”
明師傅伸出手想要安慰女人。
他想了想。
最終還是放下了,隻溫柔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