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死得這麼慘呐,你快醒醒,再看娘一眼呐。”
“不挖了,以後我們都不挖了,這都是鬼獸的報複,就算挖了水渠,也無法阻擋它的報複呐!”
“我的兒,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娘……”
“……”
現場各處痛哭聲四起。
還有人在跪地大喝,這都是報應。
更有家人傷心欲絕,直接暈倒在地。
現場一片淒厲。
見有人暈倒。
月流鈴趕緊跑過去,蹲下身子給此人檢查。
發現隻是由於傷心過度導致暈厥,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當即從藥箱裏取出一顆藥丸,給暈者服下。
不過片刻的功夫。
此人便醒了。
她睜開眼睛,好似沒了神一般。
推開月流鈴,她就從地上起來,邊走邊碎碎念。
“欸,這……”
月流鈴還想要追上去。
被宣日朗攔下了,“月二小姐放心,我會命人跟著她,確保她的安全。”
話落。
宣日朗朝著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那人便立刻跟著上去了。
“小侯爺,不知患者,都被安置在何處?”
月流鈴想到此行的目的,趕緊出聲問。
“這邊的棚子裏,月二小姐請隨我來。”
宣日朗在前方帶路。
月流鈴緊隨其後。
穿過築地。
就見得築地的另一邊平地處,用木頭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專程用作收納傷者用。
二人剛靠近木棚。
就聽得裏麵傳來痛苦地大叫,“痛,好痛,讓我死,讓我去死!“
“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大夫,給我一個痛快,讓我去死——”
“啊!”
“……”
木棚裏的各種痛喊聲彼此起伏。
一聲聲都激在人的心上。
月流鈴趕緊掀開布簾子進去。
掃了眼周圍,就見全是各種傷者。
他們斷腿的斷腿,斷胳膊的斷胳膊,還有的腦子上綁著厚厚的繃帶。
現場一片慘烈。
一邊。
有個老者,岣嶁著背,正在給傷者處理傷口。
“好了好了,咱們把腿接上就好了,你再忍一忍昂。”
老者出口的聲音格外慈祥,好似在哄小孩子那般。
可那傷者早已痛得無法忍受,一手將老者推開了。
他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老大夫,“求求你,給我一把刀,讓我死,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等著我養活呢,我這樣一個瘸子,幹不了重活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老伯,小心。”
見人摔倒。
月流鈴一慌,趕緊上前去將老伯扶起來。
見老伯沒什麼大礙。
她才將視線放在那個動手的患者身上。
厲聲喝道,“你就因為斷了腿,就不想活?你這般年輕,身強體壯的,哪怕沒了一條腿,你也可以做其他的活兒,隻有像你這種不顧家人悲喜,輕易放棄自己性命的人,才是真正的懦夫!”
那人還在傷心欲絕中。
聽人這麼一吼。
他頓時愣住了。
緊緊盯著眼前的陌生女子,“你是何人?你憑什麼如此說我?”
“憑你隻顧自己生死,不顧妻兒老母老父的死活。”
“死,很簡單,不過一把刀一把匕首一瓶藥三尺白綾就能解決,可是你死了,你放著一家老小,何處去討生計?”
月流鈴怒喝出聲。
倒是說醒了那個不服氣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