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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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鈴拿起桌上的包袱，轉身就要離開。
素心趕緊勸說，“小姐，府裏的那些丫鬟小廝都在傳扶芳姑娘和小侯爺才是一對，萬一小侯爺當真娶了她，您怎麼辦。”
自家小姐和小侯爺認識那麼久，還有小少爺作為紐帶。
而且，她看得出來，這二人的心裏明明就裝著對方，為何就成了現在這樣呢？
素心一時想不明白。
但她總覺得，一定要撮合小姐和小侯爺！
聽到素心這番話。
月流鈴心頭一怔。
她的行為頓滯，回頭看向丫鬟，眼中沒有任何神色，不知道心裏麵在想什麼。
見小姐不說話。
素心繼續勸說，“現在我們離開了，不就正好如了扶芳所願了，我們就該留下來，氣死那個討厭的人，讓她總和小姐作對！”
最後一句話落下。
素心一張小臉兒氣鼓鼓的，想到那個人，她心裏就非常生氣。
沉默了許久。
月流鈴終於輕啟櫻唇，淡漠說道，“我選擇離開，和他人無關，隻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再者，不管小侯爺娶誰，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走吧！”
話音落下。
月流鈴不再理會兩個丫鬟，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淺黛和素心見小姐如此堅決。
她們不敢再勸說，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等等奴婢。”
——
踏出長公主府的這一刻。
月流鈴心裏瞬間空落，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她回頭看了眼威嚴的牌匾，垂了垂眼眸，最終扭頭揚長而去。
主仆三人，一前兩後，走在街道上，漫無目的。
由於昨夜發生戰亂。
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變得殘破不堪。
街上鮮有行人。
曾經的繁華都轉瞬即逝。
街道兩旁很多房屋受損，有些木屋被燒成黑炭，還冒著餘煙。
一路走來，零零散散躺著受傷的人，他們缺胳膊斷腿的，抱著傷口處痛苦嗚咽。
更有一些地方，士兵的屍體堆疊在一起，地麵血流成河。
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
空中飄著白雪，落在這些人的身上，仿佛在安慰著他們沉睡。
路過一些街道，還有幸存的百姓摟著親人的屍體，哭得聲嘶力竭。
月流鈴看著這一切。
心裏一點點變涼，京城是一朝最繁榮的地方，如今卻變成這樣。
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而這一切，都由叛軍而起！
月流鈴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往前走。
她看著這越發殘破的景象，越發痛心。
這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呐！
“兒啊，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樣死了，獨留我一個老母，可怎麼活啊。”
“相公相公，你快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我和孩子，你就這樣倒下了，孩子怎麼辦。”
“爹爹，娘親——爹爹……”
入目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娃。
耳邊環繞著稚嫩的童聲。
月流鈴再也無法強忍著心中的壓抑。
止住了腳步。
靜靜看著小女娃，思緒漸漸空白。
“小姐，小姐？”
兩個丫鬟見到小姐突然停下。
她們順著小姐的視線看去，就見一個小女娃滿身狼狽，正抱著兩具屍體呼喚。
二人心頭一顫，但很快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