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
當看到從洞中走出的人後,陸易一陣驚愕。
隻見韓繡娘身穿一襲淺青色繡羅裙,帶著珍珠首飾從洞中款款而出。
春日的陽光下,她白皙的肌膚好似散發著瑩瑩光輝,讓人不敢逼視。
“易……陸公子!?”
看到外麵的陸易,韓繡娘臉上浮現驚喜之色,剛要開口叫易哥兒,就想到什麼,眼神下意識向後一瞟,趕緊改口。
這時,陸易就見從她身後出現兩名女性健仆。
這二人雖是女子,但身材壯實,骨骼粗大,雙眸開闔間隱有光芒閃爍,顯然也都身懷武功。
她們見到陸易之後,盡管韓繡娘和陸易相識,也麵露警惕之色。
“這麼巧,你也來山上遊玩?”
韓繡娘含笑對陸易問道。
“嗯,對,這兩天陽光不錯,就想著來山上轉轉。”
陸易點點頭,問道:“你這是出來踏青?”
“嗯。”
韓繡娘指了指外麵,“咱們邊走邊說?”
陸易還沒回答,她身後的一名健仆便開口道:“夫人,這有些不妥……”
韓繡娘俏臉微沉:“怎麼,難道我連和朋友說句話都不行?”
“夫人,不是下人阻攔,而是老爺給咱們的吩咐就是保護夫人,避免您接觸任何可能的危險。”
那名仆人低著頭說道。
“住口!”
眼見她將陸易說成‘可能的危險’,韓繡娘又是尷尬又是惱怒:“陸公子乃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和他在一起又能有什麼危險!?”
看到這一幕,陸易若有所思,不由想到了前些時日韓繡娘麵露愁容的畫麵。
‘看來,柯鳴自京城回來之後,他和繡娘之間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啊。’
從這兩名健仆對韓繡娘的態度,陸易也能猜得出來,她們二人應該是奉命保護兼監視韓繡娘的。
至於為什麼?
無外乎占有欲過剩,又或者擔心韓繡娘這個曾經的花魁重操舊業,給自己戴一頂帽子。
“沒事,繡娘,其實我也就是過來轉轉,沒有特別的事。”
陸易不想摻和到柯鳴與韓繡娘之間中去,開口說道。
眼見陸易要走,韓繡娘趕緊喚住他,而後對那名健仆一字一頓地說道:“現在,我要過去和我朋友告別,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裏,若敢接近我半步,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轉身向陸易走來。
兩名健仆聞言臉色難看地對視一眼,但她們到底是仆人,哪敢違逆主人的命令?
隻得站在原地,看著韓繡娘和陸易走到遠處。
“你這兩個仆人的性格有些倔啊。”
陸易開玩笑說道。
“別提了。”
聽到陸易的打趣,韓繡娘精致的臉上露出苦笑:“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負心多是讀書人’。”
“哦?”
陸易看了一眼韓繡娘,沒有說話。
韓繡娘也沒等陸易詢問,便主動說起了這段時間的經曆。
自從陸易將她送回雲陵縣之後,沒幾日她便接到了柯鳴的來信。
原本,在接到信後她是非常開心的,但當看完信後,激動的心卻慢慢冷卻下來。
因為在這封信中,柯鳴除了對她訴說了幾句相思之情之後,剩下的便幾乎全都在明裏暗裏詢問這兩年她是如何過的,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合身份的行為。
顯然,闊別兩年多,柯鳴不覺得韓繡娘這個曾經的花魁會為她緊守婦道。
韓繡娘現在已經記不起她看完那封信的具體感受了,隻記得,當時她很想自殺!
要知道自從柯鳴赴京趕考之後,她身邊可從來不缺追求者,而當時的柯鳴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秀才而已,和那些追求者比起來什麼都算不上。
但即便如此,韓繡娘依舊對那些人不假辭色,隻是記著柯鳴的好。
哪怕當初她和陸易共處一室生活數個月之時,她枕頭底下都是一直放著一把剪刀的,目的就是預防陸易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又或者被辱之後用來自殺。
可是,
可是,
她這兩年多的守候,換來的確實柯鳴的不信任。
但韓繡娘到底還是愛著柯鳴的,盡管被他懷疑,她也在努力為其開脫,覺得他是離開自己太久,加之之前自己的身份的確讓人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懷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