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別看我現在打扮得光鮮亮麗,我高三那陣兒灰頭土臉的,我看是每個高中生看到那部電視劇都隻能翻白眼吧,還能抽出來空閑時間談戀愛,卷子就是我男朋友啊。”她從手機裏麵翻出來自己高三時候的照片給她們看。

帶著自來卷的頭發梳成丸子頭,同樣近視的眼鏡戴了一副與任詩雨異曲同工的眼鏡,不施粉黛的臉和有些蒼白的嘴唇,南枝想起來自己的那個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別看她現在甩出來錄取通知書輕輕鬆鬆,當時因為要完成任務截取好感度去了趟酒吧,自己後來通宵了兩天才把那天晚上落掉的知識點補回來。

哪有那麼容易就成功的。

“別提了,我跟你們講個有趣的,當時我們班有個體育生苦追我們班班長,都跑到她家底下喊了,說什麼我有哪裏不好配不上你,我會努力做到最好啥啥啥的。”

“你們猜我們班長咋做的?”

任詩雨:“答應他了?”

鄭雲亭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們班長可是當時班級裏學習的狠人,絕對的乖乖女,成績比我還高呢。”WwWx520xs.com

南枝:“甩他本練習冊?”

鄭雲亭眼睛一亮:“誒!你說得有點猜對了,我們班長當時站在窗戶旁邊,在男生驚天地泣鬼神的一頓表白後,給他扔下去了一張物理競賽試卷,並且用一張極其高冷的臉甩出來一句話:你在半個小時之內把這張卷子答及格,我就考慮考慮。”

“然後呢,然後呢?”任詩雨搬個小凳子坐在她旁邊幫她擦擦桌子。

“我們班那個體育生,急哭了也一道題都沒答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我都心疼他了,這完全是雙重方麵的碾壓,感情上不喜歡也就得了,智商上還得碾壓一下,稍微脆弱點的不得回家痛哭啊!”

他們收拾房間的時候,把房間的窗戶和門都打開通風,幾個人的談話聲也隱隱約約地傳到了外麵。

一道聲音和鄭雲亭一樣,還沒有見到人,就先出現在了門口:“鄭雲亭,我還沒進來就聽見你說話了,又在給誰講故事啊?”

一個女生的推著行李箱信步閑庭地走了過來,後麵的兩名學姐幫她把剩下的兩個行李箱拿上來後,她回頭道了聲謝,徑直走到剛才還像小倉鼠一樣嘰嘰喳喳歡快得不得了的鄭雲亭旁邊。

“班…班長?你…和我住一個寢室啊!”鄭雲亭表情還掛在臉上,嘴裏磕巴得不行。

“是啊,要是沒住一個寢室,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心疼人家呢,用不用我把他電話給你,你去安慰一下,嗯?”

“不用不用不用,我這不是為了凸顯班長您的英明神武嘛~我幫你拿行李!”鄭雲亭屁顛兒屁顛兒地又去幫她拿東西了。

這名女生一出場時,大家都能明顯地感覺到兩個字“氣場”,不是南枝這種身經百戰練出來的氣場,而是那種看起來就像大佬,所有問題在她麵前都是小菜一碟的領導氣場。

她身上的氣質沉靜如水,卻不讓人感覺到寒冷,而是如同汪洋般具有包容之勢,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便是如此了。

黑長直的頭發映照在沒有瑕疵的臉上,潔白如玉,她臉上的線條輪廓並不是柔美的,刀鋒似的下頜角與筆挺的鼻梁讓她的五官顯得幹淨而銳利,薄唇天生顏色偏淺,但眼睛又是標準的杏仁眼,睫毛滑動時掃下淡淡的光暈。

既像是冰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又像是山野中清澈見底的泉溪,不笑時映照著本身的麵容,頗有幾分事不關己的冷靜距離感。

說話間眼睛抬起,目光寧靜地注視著對話者,又讓人覺得好像多大的火氣,在她麵前都能煙消雲散。

南枝非常會控製自己周身的氣息,在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樣的溝通方式都是有學問的,任詩雨和鄭雲亭覺得她很親切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反應。

鄭雲亭剛才在他們麵前口若懸河,現在蔫吧的不斷放低自己的存在度,誰能想到背後說話正好說到正主身上了啊!

要說他們班長才真是個狠人,鄭雲亭也是真的佩服,她身上就自帶一種管理者的樣子,高中的時候作為班長,說話比老師還要好使。

自己就是經常被她點名的那個。

高覓風沒有和鄭雲亭一直說話,她也看到了自己另外兩名先到的室友。

“你們好,我叫高覓風,很高興認識你們。”她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讓人感覺到舒服,認真地有種被重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