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峰臉色鄭重地說道:“他能把你怎麼樣?”
楊國波說道:“書記不能把我怎麼樣?你不能把我怎麼樣?,書記喊上就上、喊下就下,都是一紙任命而已。外麵已經有傳言說要拿下我了。”
“我應該是得罪了老大,有一次他到公安局檢查工作,我的辦公室放著一支木倉,非常喜愛,拿來玩了一段時間。後來上級檢查,我提到了木倉的事情,惹他發了一通火。”
“上次,政法係統舉行聚餐,邀請他參加,他開始答應得好好的,可後來一直在辦公室忙碌。我派人請了三次,直到七點鍾才過去,幾十人等他一個人,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張東峰心想,鄭冠華現在越來越喜歡愛麵子擺架子了。
楊國波臉色有些難看說道:“無風不起浪,現在的事情也難做。”
“依法辦事,就得處理。如果無事,就得讓人家開業。現在既不處罰,又不讓開業,搞得我們騎虎難下,左右不是人。”
張東峰無奈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目前最好的辦法隻能是涼拌。”
楊國波笑了:“這是你的指示?”
張東峰笑了笑,不再說話。
何超等候在賓館門口,見張東峰下了車,側身在前引導張東峰進了包間。
通常來說,陪與工作不相幹的領導吃飯和那種提供特殊服務的陪客沒有什麼區別,雙方沒有什麼共同語言,除了相互誇一誇對方的優點,就是說一說笑話葷話之類來調節氣氛。
張東峰的年齡成為席間一個重要話題。
人們樂於與年輕的領導交往,是因為他們年紀輕輕就占有了重要的崗位,以後還有潛力可挖。
海天市扶貧辦副主任五十多歲了,與張東峰已經有了代溝,難於找到共同的話題。不過在酒桌上,年長又是一個優勢,把吃的鹽比年輕人吃的飯還多的話換過來,可說喝的酒比年輕的張東峰喝的水還多,可以給他許多經驗教導。
張東峰正處於需要吸納各方智慧的上升和進取時期,迫切需要得到現實的教導,帶有孔子所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的謙虛,認為年長者都是老師的態度,這種差異性讓兩人多少找到了一點共同的語言。
張東峰洗耳恭聽的態度,在這個副主任看來就是謙虛謹慎的作風,對張東峰頗有好感,頻頻舉杯相邀,祝願他前途遠大。
幾杯酒落肚,胡扯些天南海北的話,也頗認為投機,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
後來談到扶貧工作,這個副主任看了一眼何超,對張東峰說,換人換麵貌,江東縣這段時間的扶貧工作搞得不錯,在全市的排名不斷上升。
接著放低聲音說,聽說你們又準備調整他了?張東峰見何超也豎著耳朵傾聽,幹脆把驚訝表現在臉上,堅決進行否認,機構改革剛完成,幹部的情緒才得以穩定,縣裏的工作格局正在逐漸得以形成,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都不宜再進行幹部調整。任何飯局都附帶一定的意義,張東峰此時才明白這頓飯局的意義,轉過臉故意跟何超開了個玩笑:“我管組織的人都不知道幹部調整,你們哪來的風聲?”
何超稍顯尷尬:“幹部調整風聲滿江東,各個部門的領導人心惶惶。”
海天市扶貧辦副主任接話道:“無風不起浪,每一次活動都是一次浪淘沙。有人漁翁得利、有人痛失前程。”
“這次機關作風改進,古林縣已經撤掉了三個局長,江東縣至今沒有撤掉一個人,算是風平浪靜了。”
張東峰並不想在飯局上多議論這方麵的內容,畢竟不是完全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多說多錯。
宴席散時,海天市扶貧辦副主任緊握張東峰的手,反複地稱忘年交,交待張東峰來海天市的時候一定要找他,到時候再好好聊一聊。
張東峰滿口答應,心裏卻不以為然。
飯局中偶然的一見如故,其實是曲終人離散。
送走市裏的領導後,何超把張東峰叫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酒意蒙朧地請求道:“張書記、張部長,我的工作剛進入角色,請求你不要把我換到別的崗位,好不好?”
“張部長,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在大老板麵前大吹大擂,結果大老板真的以為自己是江東縣百姓的救星,我看這樣下去,事情會很危險。”
何超的話,似乎是向張東峰暗示著一種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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