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噢’了一聲,抬手摸了摸頭發,笑道:“張縣長,成家了嗎?”
摸頭發大概是他的習慣動作,其實他的頭發已經不多,為此隻能從四周支援中間。張東峰心裏有些愕然,連忙回應道:“方廳長,我已經結婚,她在省城工作。”
方成有些惋惜地歎了口氣,蹺起二郎腿,眯上眼睛,輕輕拍著沙發扶手,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啊,張縣長三十歲了,應該是結婚了。張縣長算是成家立業了。”
“我當年結婚早,二十五歲就結婚了,可現在的孩子啊,總是眼光太高,朋友處了好幾個,就是不肯結婚。”
張東峰聽著話,微笑著喝茶,卻不接話。
劉平此時卻睜開眼睛,看了張東峰一眼,轉過頭去,把嘴巴湊到方成的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
方成盯著張東峰,眼裏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怪不得,原來是這樣。京城大家族啊,不得了。”
從兩人的表情上,張東峰完全能夠猜得出,劉玉肯定是知道他與歐陽海燕之間的事情。
果然,劉玉把話講完後,方成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他的目光從張東峰身上移開,又摸了摸頭發,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來,抬手看了看手表,皺著眉頭嘟囔道:“孟書記怎麼還沒有來?他平時可都是早來的,老劉,要不你打個電話催催?”
他的話音剛落,門鈴聲響起,張東峰連忙站起來,快步走過去開門。
房門打開,張東峰看到孟奇波與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男人雖然穿著便裝,但張東峰還是辨認出,他是海天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常傑,隻是兩人之前不熟,彼此都搭不上話,所以隻點了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在這些人當中,孟奇波的威望無疑是最高的,他進來後,脫了外衣掛在衣架上,來到沙發邊坐下,劉玉與方成兩人都不自覺地欠了欠身,方成倒了杯茶遞過去,笑著說道:“孟書記,上次那件事情怎麼樣?”
孟奇波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哼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老板讓我轉告你,先穩定一段時間吧,暫時不考慮調人。”
方成聽了,眼中露出失望,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
孟奇波看了看,皺了皺眉,轉頭看了張東峰一眼,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語氣溫和地說道:“都熟悉了吧?”
張東峰笑著點了點頭,輕聲回應:“已經聊過。”
孟奇波收起笑容,點了一根煙,說道:“還有幾位,這段時間過不來,以後你可以見到,要盡快熟悉。”
張東峰心中微動,詫異地看了孟奇波一眼,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好的。”
常傑在旁邊笑道:“孟書記,還是老規矩吧?”
孟奇波哼了一聲,擺了擺手:“還是八圈,上次手氣太差,這回我要翻本。”
劉玉聽了,笑著把手中的煙蒂丟到煙灰缸裏:“孟書記,依我看,晚上這頓飯還是要我請。”
孟奇波翻了一下眼皮,哼了一聲:“不見得,我有外援。”
劉玉笑了笑,指著張東峰說道:“孟書記,你說的外援是張縣長吧。”
孟奇波點了點頭:“我看過關於他的舉報信,說張東峰這個縣長,工作能力一般,就是麻將打得好,是名副其實的常勝將軍。”
幾個人聽了,哈哈大笑,張東峰臉上露出尷尬之色,摸著鼻子笑道:“孟書記,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
孟奇波哼了一聲,挽起袖子,低聲說道:“是不是玩笑,你心裏有數,不過好在贏來的錢,你從來沒有放在兜裏。不然,咱們就不會坐在這裏說話了。”
張東峰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無奈地笑了笑。
說實話,許多領導的工作壓力都很大,便需要有放鬆的休閑娛樂活動。
有的人喜歡唱歌跳舞、有的人喜歡找女人,有的人喜歡打牌。
孟奇波就是喜歡打牌。
張東峰為了與孟奇波走近,當然精進了打牌技藝。
他的頭腦聰明,許多活動一學就會,隻要再多費點時間和精力,便能精通。
與領導打牌,技藝不能太好,讓領導一直輸;同時技藝也不能太差,讓領導贏的沒水平。
這個房間是套房,有會客廳,還有棋牌室。
棋牌室裏放置著自動麻將桌。
四個人坐在桌邊‘稀裏嘩啦’地洗牌,張東峰把煙蒂丟到煙灰缸裏,拉了椅子坐在孟奇波的身後,看他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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