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青說道:“我有兩點理由。第一,這項工作一直是朱宏在負責,我現在隻是代行職責,而這項工作需要一年半載才能完成,以後還要交給朱宏或是新來的人來管。開頭沒參與,我中間插一扛,結尾我還管不著,這個工作我怎麼幹?”
張東峰說道:“從病情看,朱宏恐怕很難再回到工作崗位上,代行職責,就是讓你進行接任,你要有這方麵的信心。這事不能拖,你不幹我交給誰?非你莫屬。”
方文青接著說道:“第二點,許無年是老部長了,機構改革一直是由組織部具體實施的,我很難領導他。”
“其實上,怎麼改?許無年心中早有定式,容不得我插手。朱宏尚且在局外,我進得去?”
張東峰從方文青的話中聽出了其它意思,幹脆把話說開:“機構改革是大事,不能由他說了算。”
“我之所以讓你來負責這件事情,就是想通過這次機構改革,革新風氣,建設一支高素質的隊伍。”
“說實話,許無年不可能領導好這次機構改革。他在幹部問題上幾乎不參與意見,上麵說行,他就說行,我沒見過這麼聽話的幹部。”
“可是,基層組織建設他抓得怎麼樣?幹部選拔、培養、培訓抓得怎麼樣?最近我收到幾封信,反映許無年的問題。”
“一封信反映他賣官,說隻要花錢就可以買到他可以直接任命的崗位。這些職位雖然不大,卻是我們幹部隊伍的基礎。”
“還有一封信反映招聘幹部過程中的暗箱操作,真正的人才進不來,這樣下去開元縣還能有好?”
“幹部問題是個關係工作全局的大問題,如果有才能、幹事業、出成績的幹部得不到重用,投機鑽營的二流子卻能得到提拔,誰還努力工作!”
方文青說道:“既然領導向我交底,我就實話實說。”
“許無年是四朝元老,任職多年。他給人的印象是老實聽話,一把手怎麼說他就怎麼幹。”
“其實上,他不但和一把手關係不錯,而且十分注意和班子其他成員的關係,和朱宏、陳立豪、徐東包括我關係都不錯。”
“隻要是主要領導提出的幹部任免的事情,他都積極去辦理。以前吳天明和陳立豪鬧矛盾,表麵上看他站在吳天明一邊,實際上他是站在利益的一邊,私下他和陳立豪的關係也不錯。”
“表麵上看,他不爭名、不奪利,其實他早就把自己的那點利算得清清楚楚,隻是不和你爭罷了。”
“開會時他很少發表意見,錯了他不反對、對了他不支持,你以為他是怕得罪人?其實他心裏根本就沒是沒非,什麼你對他對?他才不管!”
“說實話,沒是沒非者,必是大奸。”
“許無年從來就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吃喝玩樂都不沾。看上去還有點古板,他唯一的愛好就是愛錢。”
“這麼多年來,他出售了多少崗位沒人說得清,反正是給錢就要,來者不拒,他負責推薦、提拔、考核等職責,還怕你反了不成?”
“他經營了近十年,可以說是鐵板一塊,不合他意的人根本幹不長。這些年來,組織部出了多少幹部?”
“你還真不一定能查出他有多大問題。不可能幾十個幹部一起舉報他吧?不到萬不得已誰會進行舉報?”
“許無年在這些方麵算得比誰都清楚。還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你知道吳天明栽在誰手裏?”
“許無年一看王鄭陽支持陳立豪,便授意有關人員,向陳立豪通報了吳天明受賄的情況。”
“這事你問陳立豪就知道了,許無年老謀深算,你沒看出來吧?他上麵還有後台,你知道是誰?李長風是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倆人的關係絕對不一般。”
張東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情況,朱宏從沒有跟我說過。”
方文青感慨道:“朱宏是個好人,為人太簡單,許無年把他賣了他都不知道。”
“加上他和朱宏私交不錯,朱宏能和你說這些事情?今天要不是你逼我負責機構改革的事情,把話說開了,我才不和你說這些事。”
張東峰臉色有些凝重:“真是人心難測!看上去這汪水不大,沒想到池子這麼深。”
方文青繼續說道:“許無年今年五十二歲,早過了提拔的年齡杠子,他藏真示拙這麼多年就為了錢。”
“要知道,他的兩個兒子都在省城工作,現在是為兒孫攢錢。”
張東峰說道:“謝謝你和我談了這些情況,機構改革的事情還是你來負責。至於許無年,我會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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