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謀遠說道:“領導,有些事情,我隻能爛在肚子裏,是不會講出來的。”
“你想借著我打擊別人,那是打錯了如意算盤,我是講義氣的人,不會被你利用。”
張東峰感到非常驚訝,沒想到宋謀遠居然會說出這番話來,最終感覺哭笑不得。他走到房門口,看著宋謀遠步履蹣跚地離開,心中一時竟然有些同情這個中年男人。
張東峰回到房間裏想了想,拿出手機,給衛平打了過去,和他通報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同時他還進行提議:“宋謀遠既然已經露了底,就應該及時采取留置措施。新的總經理人選也要抓緊議定,免得在管理上出現問題,不利於東興重工的穩定。”
衛平聽完之後,歎了一口氣,痛心疾首地說道:“這個宋謀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連紀委書記也敢賄賂,這樣違法亂紀的幹部,一定要進行嚴辦。”
張東峰點提醒道:“宋謀遠的問題可能不小,如果繼續查下去,很可能會挖出更大的人物。領導,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
衛平在電話裏大聲說道:“查!一查到底!”
沒有想到衛平會有這麼大的支持力度,張東峰覺得有些意外:“領導,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一定把案子順利辦下來。”
衛平語氣舒緩地說道:“東峰,你不要有顧慮。你盡管放心去查,在這件案子上,我絕對支持你。”
張東峰笑道:“行,我現在就給老嶽打電話,先把宋謀遠控製起來。”
衛平“嗯”了一聲,開始轉換話題:“東峰,有個好消息先告訴你。過幾天有位投資商要來東興市考察,她是一位很出色的民營企業家,初步打算在東興市投資建廠。不出意外的話,她會創辦一家頗有規模的紡織廠。”
張東峰眼睛一亮,笑道:“領導,確實是個好消息。我正在發愁,東興重工的那一千多名職工分流的問題不好解決。紡織廠如果能夠盡快上馬,倒是能解決一批下崗職工再就業問題。”
衛平在電話裏笑道:“東峰,我們想到一起了。東興重工的問題如果能順利解決,解決了我的一塊心病,也省得總有人拿它來做文章。不過,話說回來,還要感謝你這位高參。”
張東峰謙虛地說道:“領導過獎了,高參可談不上,最多是無知者無畏,敢說話罷了。”
衛平笑道:“東峰,過分謙虛就是驕傲。”
張東峰接話道:“領導,我可沒有驕傲的資本,現在剛剛進入班子,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擺正心態才是最重要的。”
衛平繼續說道:“東峰,要是大家都有你這樣的想法,東興的工作就好幹多了。”
“可惜,有些人非但擺不正心態,也擺不正位置,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總是喜歡拉幫結夥搞派係。我們的事業,就是耽誤在這種人身上。”
張東峰微微地皺了皺眉,知道衛平是在借題發揮,再次把矛頭指向袁烈。
他清楚這種事情牽涉太多,不好貿然表態,隻能含糊其辭地進行敷衍。
掛斷電話後,張東峰立即給嶽獨峰打電話,將情況簡單地進行了介紹,讓後者馬上聯係監察四室,對宋謀遠采取必要措施,免得節外生枝。
嶽獨峰接到電話,同樣覺得必須立即采取行動,於是就按照張東峰的要求,把任務傳達下去,隨後將手機丟到一邊,冷笑道:“這個宋謀遠,真是傻子一個,也不知道當初怎麼當上了總經理,笨得和豬一樣,居然會幹出這種糊塗事情。”
嶽獨峰的老婆夏薇從廚房裏走出來,將飯菜端上餐桌,洗了手坐在他身邊,不鹹不淡地問道:“怎麼了?”
嶽獨峰擦了擦鏡片,把眼鏡重新戴上,拿起筷子,冷嘲熱諷:“這個宋謀遠,他是真的被逼急了,居然昏了頭,打算去賄賂張東峰,你說他是不是長著一顆豬腦袋?”
“張東峰初來乍到,在沒有摸清東興的情況前,哪敢輕易收錢,這下可好,弄巧成拙!”
夏薇白了他一眼,悶悶不樂地說道:“那可不好說,現在當領導幹部的,膽子都不小,也就你窩囊,怕這怕那,連送上門的錢都不敢要,一年少拿好幾十萬呢。”
嶽獨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努了努嘴,一臉不悅地說道:“瞎說什麼,當心孩子聽到!”
夏薇放下碗筷,躡手躡腳地走到臥室邊,推開房門向裏看了看了,就把房門關上,輕手輕腳地走回飯桌旁,輕聲說道:“沒事,還睡著。他也真是不聽話,都初二了,還成天惦記著玩電腦。昨天晚上應該玩通宵了,怕是要到天黑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