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在電話裏說道:“不知為了什麼事情,東興重工的十幾個女工爬到水塔上,要輕生,引發了幾百人圍觀。”
“另外一些職工情緒失控,把圍牆外的馬路攔了,鋪設了路障,不許車輛通行。現場情況非常複雜,隨時有失控的危險,我正準備去處理。”
張東峰吃驚地問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沒有其他領導在嗎?”
柳宜扶了扶眼鏡,苦笑道:“別人根本指望不上。衛平把皮球踢給我們這邊,袁烈當即發火,在電話裏一通大罵。”
“說我們瞞著他開小會,搞出麻煩才來找他,他是不會擦這個屁股,以後東興重機的事情,他一概不管,其他幾位領導也都關了手機。”
張東峰歎了一口氣,覺得此事有些撓頭。
袁烈有意見也在情理之中,國企改製本來就是二把手分管的事情,衛平作為一把手,繞過袁烈這位主管領導來解決東興重工的問題,確實不妥,換做任何人,都會惱火。
隻是,在這時候撂挑子,未免有些不顧大局。
當然,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一想到袁烈那張陰騭的臉孔,張東峰就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他本來的話,也不用參與此事,隻是現在聽到柳宜急得聲音打顫,隻好進行安慰:“你不要過於擔心,我也趕往現場,和你一起處理問題。”
柳宜在電話裏說道:“東峰,我現在離的有些遠,要晚些時候才能趕到,我已經給秘書打了電話,讓她開車去賓館接你,在我到達東興重工之前,一定要穩住現場情況,千萬不要搞出惡劣事件。”
張東峰掛了電話,披上外衣,急匆匆地推門出去,坐電梯下了樓。
幾分鍾後,柳宜的專職秘書楊怡開著車來到賓館門前,他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楊秘書,快開車。”
楊怡點了點頭,熟練地把汽車調了頭,轉進主道,她手裏握著方向盤,把車子開得飛快,技術倒是不差於專職司機。
隻是她嘴裏也沒有閑著,不住地抱怨:“領導,東興重工那邊也真是,最近總是麻煩不斷,周末也不肯讓人休息。”
張東峰搖了搖頭:“楊秘書,你的觀點不正確,東興重工之所以事情不斷,很可能說明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不能把責任全都推給這些職工,而是需要自我反省。”
楊怡是柳宜的專職秘書,不應該發這樣的牢騷,否則時間一長,很容易給柳宜帶來負麵影響。
楊怡受到張東峰委婉的批評,表情有些不自然,小聲反駁道:“領導,我覺得此事來的蹊蹺。要說沒人搗鬼,哪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最可氣的是他們兩邊扯皮,都不做事,把柳領導架在火堆上烤,每次都當救火隊員,搞得她焦頭爛額。我看了心裏生氣,才發牢騷的。”
張東峰點上一支煙,吸了二口,吐出煙圈說道:“情緒可以有,工作還得幹,困難都是暫時的,一起都會好起來。”
楊怡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領導,慢慢你就會清楚了,東興市就是一口大熱鍋,柳領導就是熱鍋上的那隻大螞蟻,髒活累活得罪人的活,全都推給她來做,非常的不公平。”
張東峰笑著問道:“楊秘書,你參加工作還不到三年吧?”
楊怡笑道:“領導好眼力,我是大前年畢業的。”
張東峰點了點頭,笑道:“難怪這麼稚嫩,一點都不成熟。”
楊怡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地問道:“領導,如何才算成熟?”
張東峰此時把目光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說道:“一個成熟的人在麵對困難時,應該想著怎麼去解決,而不是選擇逃避,更不是喋喋不休地抱怨。”
楊怡翻了一下白眼,猛地一打方向盤,汽車拐過十字路口,風馳電掣地向北側開去,開車真猛啊。
不待張東峰說話,楊怡有些焦急地說道:“領導,東興重工的那些女工不會真的跳下去吧?要是出了十幾條人命,肯定會驚動全國,萬一再引發群體惡劣事件,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張東峰擺了擺手,勸慰道:“應該不會,十幾人一起爬上去,輕生的可能性很小。她們的目的,應該是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製造壓力,逼迫領導出麵解決問題。”
楊怡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笑道:“領導,您分析得很有道理。這麼淺顯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剛才來的路上,我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張東峰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也不排除意外情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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