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父親知道自己在查案,於洋沒有覺得意外,畢竟自己一年到頭,一大半時間都在查案,心裏覺得奇怪的是,居然有人想打聽案情,“爸,昨天那人是誰?”
父親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
“姐,這是真的嗎?”於洋又問姐姐。
姐姐點了點頭說道:“昨天他是這麼說的,表格已經簽好字,公章也蓋好了,我隻要拿表去辦手續就可以。”
於洋說道:“爸、姐,這個忙我不能幫,這是工作紀律。辦案期間,有關情況是國家機密,我要告訴你們就是違法違紀了。你們說,我能說嗎?”
父親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說了,我們不告訴別人,誰知道是你說的?”
於洋臉色凝重:“爸,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隻要我說了,組織上就一定會知道。我們的工作紀律不允許我這樣做,恐怕到時連我的工作都保不住。”
父親非常生氣:“那你就看著你姐和你姐夫一個在市區、一個在縣裏工作,一直二地分居,總這樣跑來跑去?”
“當弟弟的看著不心疼?你不要跟我說什麼工作紀律。我隻知道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父親,你難道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於洋搖了搖頭:“爸,不能用原則來做人情交易!要調動總得按正常程序辦。”
於洋一方麵是正直公正的幹部,另一方麵,他看到張東峰至今還沒有啟用過那些犯過錯誤的幹部,他擔心自己違反規定,不僅姐姐的調動辦不成,還會連累到自己被處分、甚至丟了職務和工作。
雖然說是隻要自己透露了案情,那個人就答應幫助姐姐進行調動,於洋還擔心是有人故意拿姐姐的調動來給自己設套。
姐姐焦急地說道:“按正常程序辦,我都辦了好多年。市商務局年年調人,哪一年才輪到我?!”
於洋堅持道:“姐,你別生氣,請你理解我,我真的不能幫你。”
父親罵道:“想不到讓你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也不幫!以後還能指望你什麼?”
於洋無可奈何地說道:“爸,你別急,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實在是不能這樣做。你這樣逼我,我也沒有辦法,以後你會理解的。”
父親和姐姐氣衝衝地走了。
於洋坐在沙發上,心裏非常鬱悶,想不到那些人居然打起自己親屬的主意來。
這事其實是丁一策劃的。
他想起在一次飯局上,於洋曾說過想把姐姐調到市商務局,問他有沒有辦法。
於是丁一趕緊找到商務局一把手陸蕭然,“陸領導,求你辦個事。”
陸蕭然自然對傅關山的專職秘書非常熟悉,熱情地說道:“丁秘書,有什麼事?”
丁一不好直接把傅關山的意圖告訴陸蕭然,隻好說道:“領導要我來辦個事,寧姚縣商務局一個姓於的女幹部想要調進市局,請你幫忙。”
陸蕭然一聽,馬上明白這是於洋的姐姐,因為於洋為這事找過他,“你說的是市紀委於洋的姐姐吧?”
丁一點了點頭。
“丁秘書,這事可不好辦,有多少人想著調進來”陸蕭然為難地說道。
陸蕭然覺得隻是丁一來說情,麵子還不夠大。他都沒有答應於洋,現在卻答應了丁一,那麼會讓於洋怎麼想?
丁一連忙強調:“陸領導,事關重大,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想辦法把此事辦好,領導現在有個事需要通過此事幫忙。”
“丁秘書,是什麼事,如此重要?”
“陸領導,這事我不能說。如果能說,我的領導直接來找你了。正因為這樣,我才自作主張地來找你幫忙,要是我自己的事,我覺得我的麵子還不夠。”
丁一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陸蕭然隻好答應:“行,我叫辦公室的人去辦這件事。”
丁一把相關表格弄好後,找到於洋的姐姐,說道:“你先把這個表格填好,然後去找你弟弟於洋,問他孔傑因為什麼事情被采取留置措施,情況越詳細越好。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千萬不要錯過了。”
於洋的姐姐當然知道機會難得。
她擔心弟弟不會聽自己的話,趕緊把父親一起叫了過來。
於洋的父親對這個知冷知熱的女兒一貫疼愛,也一直在為女兒調動的事發愁。
聽說有這樣一個機會,他馬上動身和女兒來到於洋的家裏,準備勸說於洋辦成這件事情。
於洋不肯違反工作紀律,丁一也沒有辦法。
傅關山等了兩天,沒有聽到反饋的消息,有些不高興地問道:“丁一,那件事情辦得如何?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