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榮進來,看見朱立言自言自語,覺得可笑,“朱局,一個人在念叨什麼?”
朱立言陪笑道:“周秘書,這種事,實在是火燒眉毛,你務必在領導麵前替我說幾句好話。”
周桂榮淡淡地說道:“朱局,你是財政局一把手,這是你份內的事,要敢於承擔責任,根本就不應該找領導提這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你扛的你就得扛。你稍等,領導馬上來了。”
朱立言又摘下眼鏡擦汗,苦笑道:“不是我不扛,是我扛不動。”
周桂榮說道:“扛不動?扛不動你當一把手?難道讓領導替你扛?虧你想得出來!是盧雨行提拔你接任這個崗位,也許是他看錯人了。”
王誌遠板著麵孔走出來,連招呼也不打,嚇得朱立言想把說的話又咽回去,他咽兩口唾沫,硬著頭皮說道:“領導,有件事,我不得不來打擾您。”
王誌遠坐在藤椅上,沒有請朱立言坐,“嗯,說吧。”
朱立言說道:“領導,過江橋事故專案組來查賬……追問一億元資金的下落,拖恐怕拖不下去了,所以我來請示您。”
王誌遠故作不知地反問:“什麼一億元?”
朱立言見王誌遠故作糊塗,心裏涼了大半截,嘴也不聽使喚了:“就是財政計劃外的一億元,原來準備興建外環公路用的一億元!”
王誌遠還是裝糊塗:“怎麼,資金不夠用嗎?”
朱立言的心徹底涼了,王誌遠這不是跟我打啞謎嗎!但他又不敢明言王誌遠是知情人,於是說道:“不是不夠,是根本沒有,那一億元沒了。”
王誌遠從藤椅上站起來,大聲說道:“沒了?你把它弄到哪裏去了?我三令五申,專款專用,改造城市交通的專款上哪裏去了?居然不翼而飛?!”
朱立言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處分撤職的事情這回輪到了自己頭上,他長歎一聲:“領導,我走了,不打擾您了。”
周桂榮走過來,推了推挪不動腳步的朱立言,“好吧,我送你出去。朱局,打起精神,把工作幹好。”
朱立言和周桂榮離開,王誌遠煩躁地來回踱步。
王光華從連接主樓的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張照片,說道:“爸爸,給您看一張照片。”
王誌遠背對著兒子,連頭也沒回,擺了擺手:“不看、不看,別來煩我。”
王光華堅持道:“您會感興趣的,是張照片。”
王誌遠無奈地回過頭,問道:“什麼照片?”
王光華說道:“愛情照片,有人打您侄女的主意!”
王誌遠接過照片,上麵是方文傑摟著王如玉,正是王光華在街心公園偷拍下來的照片。
王光華笑道:“正是方文傑,他在追求如玉。”
王誌遠啪地一聲把照片拍在茶幾上,“不行,我不能要方文傑這種六親不認的侄女婿,讓如玉來見我,怎麼搞的,驢唇不對馬嘴!”
“爸爸,把如玉調到方文傑身邊,是您的主意,您這叫自食其果。”
“我的主意?那是你出的餿主意,說便於掌握他們的調查情況。現在倒好,如玉和方文傑結成聯盟。不行,這門婚事我不同意,把如玉調離方文傑。”
王光華扶著父親坐在藤椅上,問道:“您今天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怎麼了?”
“張東峰要朱立言查清那一個億元的去向,朱立言上我這裏搬救兵,我把他頂回去了。這個張東峰,讓他查楊舒東,查著查著,又查回到盧雨行這裏來了。頭疼。”
王光華站在父親背後作局部按摩,說道:“無論如何,後院不能走火。方文傑與王如玉的事,您就別分心了。我建議您對方文傑這個人采取點措施,看看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王誌遠氣呼呼地說道:“我給如玉她媽媽、爸爸打電話,讓他們阻止如玉,不能引狼入室。”
“如玉那脾氣,誰管得了她。”
“那你說怎麼辦?我死活看不上方文傑,衝他臉上的刀疤,不是把如玉耽誤了嗎!”
王光華溫和地說道:“我看這是一件好事。方文傑出身卑微,跟咱們家是不配,但他也是大學畢業生。”
“方文傑這小子有人緣,是張東峰的紅人,吳家銘拿他也沒辦法。他又負責辦理楊舒東、盧雨行的案子。”
“您也知道,盧雨行這件案子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擴大開來說不定涉及到誰,不知有多少人會因此倒黴!”
“方文傑和小玉戀愛,很好的事情,我巴不得他們快點結婚!方文傑要是成了咱們家庭的一員,胳膊肘還能往外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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