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紫煙冷冷地掃視著黃勇誌,點上一支煙,說道:“你突然跑到香江,肯定使領導非常被動。聽說開了一次常委會,專門研究你叛逃的問題,具體細節不太清楚。”
黃勇誌自我解嘲道:“香江屬於華夏,怎麼能算叛逃?”
袁紫煙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覺得事態會如何發展?”
黃勇誌說道:“紫煙,吳長樂很可能會把王光華、李之升、關溫綸和我都抖落出來。別看他平時氣壯如牛,關鍵時刻根本扛不住,甚至還會影響大領導的地位。我要不是跑得快,此刻已經在班房裏了!”
袁紫煙給自己和黃勇誌都倒了一杯洋酒,飲了一小口說道:“也就是說,他們這回是要跟王誌遠動真格了!”
黃勇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這也是領導咎由自取。他居功自傲、旁若無人、我行我素。我勸過他幾次,他總是聽不進去。”
“如果你沒毛病也就算了,王誌遠渾身是毛病,又一點韜光養晦都不講,怎麼能不樹大招風、不自找倒黴。我根本不想走這條路,實在是走投無路,不得不出此下策。”
袁紫煙說道:“你能出來,就算你福大命大。”
黃勇誌說道:“話是這麼說,還是有些總不甘心。現在我落難,內地暫時回不去了,你不會袖手旁觀吧。”
袁紫煙用手摸著黃勇誌的胡子茬,說道:“看你沒精打采的,振作起來。過去我們是一條線上的人,將來還是一條線上的人。”
“告訴你,我也差點落到方文傑手裏。他一直追我到機場,追問李放供詞的事情,讓我頂回去了。”
“什麼供詞?”
“你忘了,就是騙彙案主犯李放關於五百五十萬元交給了姓趙港商的供詞。是王光華死活要抽出來,你批了條子,我才去檢察院檔案室借閱。”
黃勇誌拍發拍腦袋,說道:“想起來了,這是三年前的事情,方文傑查老賬幹什麼用?”
袁紫煙不滿地看了黃勇誌一眼。“老黃,這裏沒有外人,你在我麵前裝糊塗就沒勁了。”
“趙叔與盧雨行的關係很深,與王光華的關係也很深,照著這份供詞追查下去,當時就會把盧雨行揪出來,他還能提副市長?”
“把盧雨行推出來當副市長是你們一致的利益,所以王光華非要把李放的供詞從卷宗裏偷出來。你把這個差事交給了我,你怎麼會忘了?”
黃勇誌尷尬地笑道:“我真不是裝糊塗,來香江後腦子亂七八糟,你猛然提起三年前的事,我一時記不起來。”
“不過,不管是盧雨行還是我,都沒虧待過你。由溫華市出錢,給你在香江建立了一個安樂窩。”
袁紫煙甩掉高跟鞋,像貓似地縮在沙發裏說道:“市裏一出事,這裏也不安全了,我們得另找地方。”
“我怎麼給忘了,咱們可以找趙叔!他從我們手裏沒少賺錢,我呆在香江也危險,我們找他想辦法!”
黃勇誌把酒一飲而盡:“這個人我知道,他占了兩道,很有能量,與王光華的關係很深。隻是以我現在的處境,他能幫忙嗎?”
袁紫煙點了點頭,說道:“我看能。倒不是因為他多麼仗義,他和我們有共同的利害關係,我們一個個倒了,他在溫華市的投資就泡湯了。實在麵子不夠的話,讓光華打個電話過來。”
香江午夜的大雨使喧囂了一整天的繁華街道冷冷清清,一輛黑色轎車穿越雨幕,停在一座高層大廈門道上。
袁紫煙身旁的男人用帽子遮住了麵部,正是黃勇誌。為了躲避熟人的注意,黃勇誌不得不把自己包個嚴嚴實實。
此刻,黃勇誌最擔心的是趙叔會怎樣接待他。
下車前,黃勇誌咳了一聲:“紫煙,你說趙叔會用什麼規格來接待我?”
“不知道。但趙叔同意我們去見他。”
“唉,以前趙叔到溫華市委,對我總是點頭哈腰,我對他也很照顧,他不會忘了過去的交情吧?”
“雖說你已經不是溫華市委辦公廳副主任了,你還是做好思想準備,別計較他對你的態度。”
“他的態度?”
“老黃,你現在都這樣了,怎麼還是老找你當副主任的感覺?上什麼山唱什麼歌吧。你現在是求救於他。在人屋簷下,怎能不低頭。老黃,趙叔這裏規矩特多,以前我來過,跟進了白公館似的,你順從點,別找不自在。”
“唉,沒想到我一念之差,今天落個虎落平陽被狗欺的下場。”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還是你,不同的隻是你的身份變了,如果你總不能適應角色的轉換,連我也幫不了你。”
黃勇誌欲言又止,乖乖地下了車。
。您提供大神平和心境的大展鴻圖秦書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