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二章(1 / 3)

我相信他是沒有看到我的,一切僅是他的猜測。但猜測需要依據,倘若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又如何知道我在偷聽?

我沒有動,打算賭一賭。說實話我不想跟他扯上關係,所以我希望他沒有發覺我。

我希望他順著男孩消失的路口走去,誰知他竟要來一探究竟,腳步橐橐氣勢洶洶朝我走來!

為了給自己留點台階,我還是主動從障礙物後緩緩行出。我抬頭時,衣襟已經緊緊抓在了他的手中,一隻拳頭離我鼻子僅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眼看就要砸下來。

我沒有懼怕。他仔細端詳了我的樣子,好像頓了頓,就好像勾起了他過去的回憶一般,令他遲疑了。

雪地裏的男孩,你是否還記得我?多年過去了,你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我進行你的開場白?

“為什麼偷聽?”

我冷冷盯著他,卻不太看得清他全貌。隻感覺身周好似萬年冰川,讓我感到刺骨的涼涼。

“我路過。”我說。

“你聽到了什麼?”他繼續逼問。

這人身上散發著一種香氣,這種味道與他的香味不太相同。他的香氣撲鼻濃鬱,我當年愛上了這種味道,給了我想要依偎的理由。而這人的香氣,香得太過,似乎刺破了我神經極點,讓我想要躲避。

他冷冷凶惡的眼神就好像天倉翱翔飛鷹的鷹目,他鋒利的爪子早就瞄準了獵物。

“什麼也沒聽見。”我睜眼說瞎話,不再看他。

像他這種極其好麵子的深櫃,想必很介意別人對他真實身份的看法。我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對他來說,想辦法封住我的嘴才是首要的。但是我知道他有暴力傾向,因此讓我閉嘴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痛揍我一頓。

他以為暴力是解決一切矛盾最好的方式。但我那是種從小被欺負到大的人,因此暴力對我來說已是習慣。除非,他殺了我。但我知道這不可能。

不知為何,他突然笑了一笑。他笑起來極其難看,尤其是背光下給人獰惡的森然感。這笑好像是挑逗,更像麵對低賤獵物時投予的鄙夷不屑。他笑著笑著,在我勃間嗅了一嗅,就好像一條覓食的鬣狗,隨時都會咬下去。

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想要躲避,誰知他竟抓的更緊了些。我猝不及防往他身上靠了靠,他寒冷的氣息噴在我臉上,讓我滿麵通紅。

“鄭愛森,唔……好特別的名字,你男朋友的名字有個‘森’字嗎?”

我驚訝了,一把掙脫了他。他竟好像有刻意讓我逃避的意思呢?我正想著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時,突然看到了他手裏的學生卡。

“還給我。”我伸出手。

他果然是強盜,偷人東西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技術真的很嫻熟很高超。

我以為他會繼續與我糾纏下去,把我玩夠了,整得他開心了,才放我離開。誰知他竟乖乖地將學生卡放在我手上,欠身曖昧地在我耳邊輕輕說道:“鄭愛森,我記住你了。我叫顧平川,很高興與你認識。”

隨後他輕笑一聲,大大方方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很長時間,好久才平靜心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暗罵了一句:真惡心。

第二天早上我就得知了他與女友分手的消息。當時學校的貼吧傳得沸沸揚揚,成為了人人口中的談資。我是沒有心情刷這些東西的,這些都是從郭沐瑤口中得知。

“有人懷疑他是Gay。”郭沐瑤咬了一口手抓餅,吃相很難看,伸著脖子跟我說。

聽到這句話,我喝粥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

“我真是愛死這學校了。顧平川與女友分手,還有一個人居然被匿名爆了照片,被人公開指責是同性戀。”

這些所謂“大人物”的分分合合,著實沒趣。今天說分手了,明天說複合了,節奏比翻書還快,說來說去也索然寡趣。

我說:“匿名?肯定是報複的,此情報虛假,鑒定完畢。”

郭沐瑤打開貼吧給我看,“也許吧,你看看這人你認識不認識。”

我接過手機看了看,照片中的人讓我驚了驚。這張熟悉的臉,昨晚不是見過嗎?那個被他甩的男孩子,抹淚奔走,想必傷心至極。但他是得罪了何方神聖,居然被人匿名發照公開“被出櫃”?阿濤曾經對我說過,對於一個人同誌來說,出櫃是人生大事,馬虎不得。它的形成帶來的嚴重後果,是人一生中取舍的難擇。出櫃後難免會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也會失去很多人的陪伴,甚至會……遭到暴力的施壓。

下麵的評論早已風風火火,看得我頭部發暈。

“你仔細看,有人居然還提到了他與花肘子的親密關係,有人還偷偷拍了照片。你仔細看那照片,像不像花肘子?”

她說的花肘子,自然是顧平川。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被人起了這麼醜陋的外號,他聽了之後恐怕也會用暴力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