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抽出了被安氏握著的雙手,臉上帶著一抹從容淡定的笑。

瞧著卻有些冷,又有些莫名。

隻見她大袖一揮,頓時又有了她貴為一國之後的氣勢。

她掃了眼安氏,轉過了身,高聲下令。

“你們都退下,守著門不準讓任何人打擾本宮與侯府夫人敘舊。”

皇後的令一下,整個諾大的宮殿裏就隻剩下安氏和皇後兩個人。

安氏不慌不忙的看著皇後,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剛剛的態度和如今,判若兩人。

“右語,你記得我們上一次見麵是在哪裏嗎?”皇後撫摸著她手上的護甲問。

護甲是金色的,鑲嵌著紅色的寶石,彰顯著佩戴之人的尊貴。

“太後娘娘的壽宴上。”安氏記得。

她還讓她的宮人,送了鳳北淵的靴子回去。

靴子,可送回皇後娘娘手中了?

安氏想問,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貿然開口。

“是,你還記得呢。”皇後笑著拔下了手中的護甲,擱置在桌上,走向了安氏。

“上一次相見是太後娘娘的壽宴,那往前一次呢?”她問到這裏,顯然是生氣了。

她麵容有些許的扭曲,語氣質問著安氏。

“你有沒有真正的一次入宮,是為了我而來的?沒有,你早就將你我二人情誼忘的一幹二淨了。”

“皇宮裏,我是皇後,可除了皇後我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

安氏垂眸,低著頭沒有回答。

她的記憶裏,皇後娘娘是個大氣優雅的女子。

她什麼都會,什麼都願意學。

是個相處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的堅定的女子。

可如今,賢良淑德的皇後娘娘突然在她麵前歇斯底裏。

安氏被她說的有些愧疚,可這,不足以成為她動手殺人的理由。

安氏想到女兒,抬起了頭,看向臉色不好的皇後。

“你我二人情誼之事,是我不對,未曾顧忌到你,也沒有時常來看你,可我亦是有理由的。”

南星下落不明十多年。

她日日憂心,日日想尋女兒。

她哪有心思,入宮來與皇後姐妹情深?

“理由?我不需要你的理由了。”皇後聽完安氏的話,突然一笑。

隻是這個笑,卻有些瘮人。

“你一定還記得,你我腹中孩兒指腹為婚吧,我懷的第一胎,和你懷的第一胎。”

安氏點頭。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她們姐妹二人的關係,還格外的好,常常在一起,摸著對方的肚皮,感受著胎動。

為何突然提到這個?

安氏的疑惑,是皇後想看到的。

“原本,你家的楚天宇,是有媳婦的。”皇後說到這裏,目光驟冷。

猶如寒冰深淵,讓人看了忍不住遍體生寒。

安氏不明白皇後話裏的意思,卻有些心疼如今麵色慘白猶如刺蝟的皇後。

她終究,是她一起長大的好友。

“你聽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對不對?我起初也不明白的。”

“是我從太後口中得知,我當年生下的龍鳳胎,並非是死胎開始的。”

龍鳳胎?死胎?

安氏聽到這裏,心神一震。

皇後生下孩子時,她正在家中養胎待產。

皇後她生的是龍鳳胎,而非如今太子殿下一人嗎?

死胎…

這些事,安氏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