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中,偌大的將軍府裏,下人們來去匆匆驚世,一派慌忙的景象。
段昭強行讓江情陷入沉睡之後,便把人就近放在了書房的床上,而她自己則是又在庭院中失眠了好一會兒。
讓她沒想到的是,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人居然發起了高燒,段昭感到手無足措,連忙讓人請來大夫。
她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在昏睡之中,仍緊皺著眉頭,似乎陷入了濃濃不安之中的江情,心上閃過一抹複雜。
隨侍端著一盆幹淨的水放在桌邊,打算為江情擦身,段昭見狀,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我來吧,你去看看大夫何時才到。”
“是,家主。”
手背探向那人的額頭,仍是一片滾燙,且全身還在不斷的冒著虛汗,段昭三連下將帕巾浸濕擰幹,便要為江情擦幹淨身子,卻發現這人似乎在念叨著什麼。
在說夢話嗎?她想著不由得俯身向前,仔細聆聽。
“爹爹…晏兒…對不起…”
晏兒?聽起來像個男人的名字,可晏兒是誰?段昭心生疑惑,蕭陽侯是個難得的癡情種,府中僅有一位夫郎,也就是江情的爹爹柳氏,而柳氏又隻生了江情一個,江情可沒有一位名叫晏兒的兄弟。
莫非是旁係,還是別的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妻主…錯了,原諒我…”
江情嘟囔到此處,似乎悲從心來,淚滴不住的從眼角處滑落,隻留下眼尾的一抹酡紅。
對此,段昭垂下眼眸,用帕巾接住其滴落的淚滴,心中不可謂不觸動,可她終究沒有做些什麼。
她知道這段時間的冷淡讓江情覺得委屈,想必是想家了吧?
擦完了臉和脖子,就該擦身體了,可她和江情還未有過夫妻之實,而她這輩子並不準備再碰江情,如今若是貿然看了他的身子,怕是也不好。
早知道該讓下人擦的,她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呢?
段昭想了想,索性拿過一旁幹淨的帕子,長度正好,繞到腦後,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這樣子,便不算冒犯了吧?
眼前一片黑暗,段昭開始摸索著來為江情擦身,兩人明明是名義上的夫妻,此刻竟要做出如此客套守禮的事,若是被旁人看見了,怕是也覺可笑。
將方才擦過汗的帕巾細細清洗,再次擰幹,段昭直接摸索著褪下了江情的衣衫,今晚這人穿的是一件薄紗,隻裏外兩層,並不難解
。
不多時,江情身上便隻剩下貼身的一件褻衣,段昭猶豫了一會兒,仍然上前,抽去了最後一條綁緊的帶子。
江情總算赤身裸體的躺在了段昭麵前,即便她眼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
可莫名的,那掌心的觸感卻是尤為炙熱,段昭想著,必是這人正在發著高熱,將溫度傳給了她,所以她才會覺得如此滾燙。
從鎖骨到胸膛,再從上腹劃過,段昭的動作又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即便經曆了兩輩子,即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仍然對江情的身體如此熟悉。
哪怕他們之間真真正正的,隻有一晚。
那時候江情誤飲了幾杯濁酒,幾杯不同的酒混雜在一起,讓他極為快速的醉了過去,甚至感到體內燥熱不堪,繼續找人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