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劫匪撒了謊,她們知道一點軍隊的事情,但選擇了閉口不談,被段昭暴揍了一頓,打的鼻血橫流,這才招了。
說確實有一隊人馬進了城,很顯然是上頭派來的,她們被蒼鷺幫欺壓已久,原以為終於有人替她們壓一壓蒼鷺幫囂張的氣焰,卻不料那一隊人進了城之後,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而且還有人警告她們,一定一定不能將這件事說出去,若不然就殺了她們。
段昭終於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這才將麵無人色的二妞和葉姐放走,當然,她也威脅了她們,說要是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哪怕追殺百裏,也要了結她們的性命。
就這樣,那兩人是徹底沒了生的念頭,雙腿軟的跟麵條一樣,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模樣看著是滑稽不已。
“妻主。”
一段熟悉的聲音讓段昭回過神來,她轉過身,對上江情錯愕的眸子。
手上的血跡還沒有幹,鼻間充斥著令人狂躁的,刺鼻的鐵鏽味,她看著眼前人,神情冰冷的彎了彎嘴角。
“過來啊。”
這是她為數不多喊江情的時候,然這一次,多少帶著些許報複的意味。
若是男人落荒而逃,說不定能讓她心裏更加愉悅。
江情沒有動彈,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是害怕了吧?也是,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世家公子,怕是不小心打死了一隻螞蟻也要作嘔好久,哪見過這種架勢?
可段昭見的多了,她是亡國之人,經曆過流放,目睹過血流成河的場麵,這些對於她來說,等同於家常便飯。
她和江情,從來就是兩個世界中的人。
她沒再叫他,也不強求江情過來,隻是默默轉身,朝另一邊的小溪走去。
她得洗幹淨這令人惡心的血跡。
身後的人似是終於反應了過來,焦急的撲到段昭麵前,抓住了她的手。
腥臭的血液頃刻將那白淨的指尖染上了髒汙,讓段昭瞳孔一縮,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江情以為段昭這是不願自己碰她,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
“妻主,你是不是受傷了?”
這麼多血,難道是被刀割到了嗎?那兩個人傷了她?
“這不是我的血。”
淡淡的丟下一句,段昭繼續往小溪邊走去。
江情緊跟隨後,更徑直牽起她的手,往清涼的溪水裏塞。
水流很快將那抹髒髒衝刷幹淨。
段昭難得的沒有抗拒,江情握著她的手,清洗的很仔細,唯恐上頭留下一點屬於他人的痕跡。
他的臉色依舊很蒼白,顯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這麼堅強。
“怎麼,害怕了?”
段昭笑了笑,語氣中帶著嘲諷。
江情喉頭一哽,搖了搖頭。
“妻主,無事就好。”
“沒來鳳都之前,我每天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江情,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語畢,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江情仍然靜靜地待在水邊,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段昭自然不期待他的回答,她隻知道倉州城近在眼前,他們得趕在太陽落山之前進去,要是留在這裏,誰知道會不會遇上另一批劫匪?
“妻主待我好,那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