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相見的內容雖心中早有預料,然段朝麵上裝作無知。
“不知道殿下想與臣說些什麼?”
“誒,你又來了,別太緊張,咱們好不容易見次麵,一同坐下來喝喝茶,就甭管那些朝中之事了。”
“是。”
“近來,你與離兒可好?”
“如往常一樣,殿下,怎麼突然這麼問?”
兜了八百個彎子,終於問到了重點上,段昭麵上裝作驚訝,茫然的目光對上了仇思伏的視線。
其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回答的如此快速坦然,轉而笑出聲來,麵色一如既往的和煦。
“沒什麼,這不難得見麵,關心一下嘛。”
看來江情並沒有將昨日的事情透露出去,那便好,看他昨日那般貞潔烈男那樣子,還以為有多豁的出去呢。
原來還知道心有顧忌。
仇思伏心中輕蔑一笑,口頭卻故意揶揄的轉了個話題。
“說起來,你和離兒成親也有數月了吧?”
“是。”
“隻可惜朝中事務繁忙,不能常常相見,下一次相聚時,說不定段家已好事將至了。”
段昭聽罷,指尖不覺得往桌麵上點了點。
她垂下眼簾,讓仇思伏一時分辨不清麵上的神情,隻當做她是害羞到有些不自在了。
“借殿下吉言,但對於子嗣一事,順其自然就好。”
“哈哈哈…也對,也怪我近來府裏頭添了新丁,一時間幹些什麼都會將其聯想起來。”
段昭微微一笑。
“原來如此,臣恭喜殿下。”
“恭喜什麼?不過就個男娃罷了,其父出身低微,賜間偏閣安生養著便是。”
提到此事,仇思伏神情中不加掩飾的透出一絲不耐,令段昭側目,然還未來的及問些什麼,仇思伏已無意多談。
不過,在分別之前,仇思伏還有一件事交由段昭去做,那便是三日之後,孤身策馬於鳳都城邊,去接一個人。
至於接的是誰,則示意段昭不必過問。
“是,殿下即將此事交由臣去做,臣必將前來的貴客安排的妥妥當當。”
段昭俯首,目送仇思伏離開。
與此同時,將軍府有些意外的平靜,庭院中,就連平常喜歡在樹上嘰嘰喳喳的鳥兒都不見了,段昭的雙腳剛一踏進主院,門外留守的侍從便匆匆而來。
“家主,您終於回來了。”
段昭點頭。
“主君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夫來過了,說是受到了驚嚇又憂慮過重,這才昏倒,寫了方子叫我們抓藥便離開了。”
語畢,他將房門打開,請段昭入內。
受到了驚嚇?應當是指昨日與仇思伏的事吧,若是她沒有跟著去的話,江情怕是已失去了清白。
都道人心易變,上輩子時,那人心心念念著二皇女仇思伏求而不得,還自做犧牲,為她嫁給了自己,這輩子明明得到了,卻又不惜用死來威脅仇思伏,唯恐被仇思伏碰了,這般戲劇,何其可笑。
安神的熏香飄散著繚繞輕煙,最裏邊的雕花木床上隆起了一個鼓包,江情靜靜地躺在那裏,仍然處於昏睡之中。
段昭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熟睡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