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被仇思伏抓住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段昭那裏,因此,段昭又一次去了仇思伏府邸,不過嘛,她並不是去保人的,隻因李楠被抓一事,本就在她的計劃之中。
王府地牢,如想象中的潮濕和陰冷,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陰風讓人寒毛直豎,段昭隻身走進那長長的通道,她的人在剛進王府的門口,就被攔住了,很顯然,仇思伏要她單獨前往。
不遠處傳來零碎幾聲痛苦的呻吟,李楠被關押的牢房到了。
果不其然,看到段昭,嘴被髒布堵上的李楠激動的嗚咽出,她的身上傷痕累累,顯然在此之前,已經被人用了私刑。
仇思伏就坐在相隔不遠的案桌前,看著段昭問道:
“長風,你知道我為何今日要抓她嗎?”
仇思伏此時的嗓音依舊柔和,卻無波無瀾,毫無感情。
段昭故作搖頭,等待著她的下文。
“因為有人告訴我,看到她與仇胤私下相見,還將重要的東西給了仇胤,長風,她是你的人,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語畢,示意了一下身側的隨從,其立馬將李楠嘴裏的布拿走了。
李楠咳嗽了兩聲,急不可耐的喊道:
“冤枉啊,我冤枉啊!二殿下,我是奉將軍之命見大殿下的,至於重要的東西,也是將軍讓我給的呀,我隻是奉命行事。”
仇思伏將眼神投向段昭。
對此,段昭並不否認。
“如果你是說名單的事情,確實是我讓李楠給大殿下的,她不知從哪裏知道了名單的事情。”
聞言,仇思伏麵上猙獰一瞬,顯然是想到了雁行,不過嘛,在朝雁行質問之前,她先對段昭發怒。
“仇胤叫你給你就給了?段長風,你可還記得自己是誰的人?”
段昭笑了笑。
“這一點我當然沒忘,不過殿下何必這麼生氣呢?如今朝上百官的站位早已更換,這份舊名單早就無用了。”
說的也是,可是這也不是段昭可以自作主張的理由,仇思伏冷笑一聲,段昭在倉州背叛她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令她心中猜疑再起。
“就算這名單已無用,那晉州又是怎麼回事?”
晉州?這陌生的地名一出來,李楠便用茫然的眼神看向了段昭。
她隻是聽從了將軍的命令,將名單給了大殿下,可從來不知道什麼晉州啊!
可令李楠沒想到的是,段昭竟用十分驚訝的目光看著她道:
“晉州的事情,你也說了?”
“啊,什麼?”
李楠臉上更是迷茫。
看著眼前兩人都一副迷糊的樣子,被冷落在一旁的仇思伏更是氣極,沉聲道:
“段昭,這到底怎麼回事?”
段昭麵色一凜,向仇思伏俯首。
“殿下,李楠怕是聽岔了我的指令,誤把多餘的東西也一並說了出去。”
“哦,她說了什麼?”
麵對九師傅的質疑,段昭將矛頭指向李楠,問道:
“我隻是讓你不要明麵忤逆大殿下,可沒讓你什麼都告訴她,你不會,已經收了大殿下的東西了吧?”
此話一出,李楠的麵色霎時慘白,她確實是收了仇胤的東西,可晉州的事,她一無所知啊,那個東西是她給了名單之後,仇胤賞給她的。
但這下子,她若是承認了,豈不是也將晉州的事情也一並承認了?
“我我我…”
李楠頓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段昭。
可誰知道,段昭並不打算幫她,反倒用一副極其陌生的神情看著她,那眼神冷漠無比,跟以往的樣子大相徑庭。
不對,她才剛從大殿下那裏回來,段昭怎麼知道她收了東西?難不成,段昭一早就派人跟蹤她,所以晉州的事,是…是故意這麼說的?
看著李楠終於恍然大悟,且不敢置信的樣子,段昭唇邊一揚。
總算是明白了,但隻可惜,已經晚了,李楠,你上輩子在晉州的時候,受仇思伏的蠱惑反過來陷害自己人,如今也該得到報應了,況且這一世也算是幫上了忙,就當賠罪了。
果然,仇思伏將過錯全數歸咎到李楠身上,向段昭諷道:
“長風,看來你的手下經不住誘惑,背叛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