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江情似懂非懂,不過嘛,對於這些複雜的問題,他也懶得糾結,在他看來,妻主還這般淡然自若的,他有什麼好慌的呢?
江情鬆了口氣,跟在段昭身旁,回到了臨時搭建的營帳中,有了仇思伏這一段插曲,他連看星星的心情都沒有了。
掏出包裹裏的黃粉,慢慢的塗回到臉上,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習慣了這麼做,其實黃粉也是一種胭脂,不過他專門選了無味的那一種,粉質十分細膩,塗上去以後看起來就好像他的皮膚天生這麼黃。
江情一邊塗著一邊問道:
“妻主,你剛才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你,差點讓仇思伏的人給騙去了。”
原來還有這事,是她不該不告知一聲就走開,段昭一雙狼眸中露出幾分自責。
“抱歉,突然收到了一封回信,去看了一下。”
雖然她離開了一會兒便回來了,但沒有想到就如此短的時間裏,江情就差點出了事,是她考慮不周了。
江情搖頭。
“妻主,我沒有怪你,下次你告訴我一聲就好,你說收到了回信,什麼信?難不成是娘親派人送的嗎?”
可轉頭一想,不對呀,娘親怎會知道隊伍走到哪裏,又如何算好時間,剛好送到妻主的手上呢?
果然,段昭否認。
“不是母親的信,是我聯絡晉州那邊的信。”
準確的說,她擅自給虛予的某個部落寄去了一封信,對於這個已有了兩世緣分的老朋友,雖然曾經與其鬥的兩敗俱傷,但段昭可不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意。
反而,她選擇劍走偏鋒,偽裝身份,與那頭取得了聯係。
虛予的回信,如她所言一般,對她的身份十分驚異,說不定此時心裏頭還誤以為元亓有他們自己的人呢?
“聯絡晉州?這樣啊…”
估摸是晉州官府的人吧,江情沒再追問下去,他摸了摸柔軟的草地,就著妻主的身側躺了下去。
說實話,提到母親,他不知為何,總感到有些不安,他想著,或許是因為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差不多是侯府被抄斬的時候吧。
江情目露憂傷,攥住了段昭的指尖。
“妻主,這幾天,雖然你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但我能感覺到你好像在憂慮著什麼,能告訴我嗎?”
“離兒?”
沒想到江情也有這麼敏銳的時候,段昭竟覺得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憂慮的原因其實有很多,但江情說對了,其中一部分確實是因為蕭陽侯,與江情沒有和好之前,蕭陽侯府的事她是不想管的,也管不了,然而,現在是母親主動將她推開,不讓她去接觸這件事。
上一次帶江情回爹家,還告訴她,一定要帶著江情走的遠遠的。
母親到底想要如何做?為何又執意不肯如實告知呢?段昭百思不得其解,隻願待自己處理完晉州的事情,回了鳳都,一切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