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江情微微張著嘴巴,愣住了。
他訥訥的回道:
“沒有啊,妻主,你怎麼突然間這麼問?”
“真的沒有嗎?”
段昭追問,一雙狼眸直勾勾的看著自家夫郎,那目光中帶著探尋,似乎要讓眼前人無所遁形。
在這樣的目光下,江情有些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真的沒有,是不是段田兒跟你說了什麼?她也是關心則亂,我隻是有點想妻主罷了。”
這個理由顯然不能說服段昭,但她察覺到這人是不肯說了,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她開始在心中苦惱,若是日後迎來了與虛予全麵開戰,她如何能騰出心思來顧著江情?
見兩人間的氣氛兀自僵持了下來,江情感到有些不安,他抱著段昭的胳膊,再一次的保證道:
“我真的沒什麼事,不過是在這裏呆久了,未免有些無所事事罷了,妻主不必擔心我,盡管去做自己的事便是。”喵喵尒説
“真的嗎?”
“當然啦,我這麼大個人了,難不成還照顧不好自己嗎?”
段昭不再回話,當天晚上,她出乎意料的說要留下來過夜,江情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畢竟自從他搬到這裏來,段昭留下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多數時候都是匆匆吃了個便飯便走了,雖然城中離城邊的距離不遠,可也要走上半個時辰的來回,縱然他想留下妻主,也生怕將妻主累到。
晚上,季敬和過來了一趟,與段昭報告了戰況,並說邢懷英知道段昭又不在營地中,表示十分不滿。
“她不滿是她的事,讓她管好自己的人便行了。”
對此,段昭語氣強硬,示意季敬和不必理會邢懷英,但話雖如此,她還是寫了封信讓其帶回去,隻不過並不是給邢懷英的,而是給她的副將張欣蕊。
自從張欣蕊有意無意的向她袒露出想要追隨的意思之後,段昭便也順勢拋出了橄欖枝,在她看來,她手裏的人越多,追隨她的人越多,也就能更好地控製晉州的形勢,是一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嗯…哼…妻主…”
裏屋突然傳來一道細小的聲音,正是江情,輕輕柔柔的,好似貓叫一般,段昭以為江情這是等急了,忙叫季敬和先回去,自己明日一早就會回到營地裏。
目送著季敬和離開,她轉身回了屋內。
“離兒,抱歉,我與敬和說了些事…”
她邊走邊說道,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方才的那一聲呼喊不過是夢中的囈語罷了。
段昭頓時噤聲,沒有吵醒床上的人,默默的坐在了床邊,江情的雙眸緊閉,一雙柳眉不安地皺起,顯然是在做著一個不好的夢。
以前這人也常做噩夢,她想著,應當是夢見了上輩子時所發生過的,不好的事情,但自從他們和好了以後,江情已經很少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了,怎會在此時又反複?
她一時拿不準主意要不要喚醒這人,可終是不忍夫郎在夢魘中掙紮,輕聲喚道:
“離兒?映離,醒醒。”
就這樣重複了幾遍,這人猛地睜大了雙眸,大口的喘著粗氣,才算是終於從夢境的那張大網中掙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