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齊謙枝也見到了他。
看著江情眼尾含淚,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顯然是不久之前剛剛哭過,齊謙枝笑了笑,用著打趣的語氣說道:
“喲,妹夫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昭兒欺負了你?”
聞言,江情冷笑一聲,他抬手抹了一下眼尾殘留的淚滴,答非所問。
“這倒沒有,不過讓我覺得難得的是,兄長終於肯正眼瞧了我一次。”
這般毫不客氣的話語一出,便讓齊謙枝哽了一下,有些意外今晚的江情像隻憤怒的刺蝟一般,見人就懟。
不過嘛,段昭不在,既然江情都這般與他說話了,他也就懶得客套。
“哼,正好,我來此找妹夫也有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齊謙枝是特意來找他的?江情心下疑惑,沒有拒絕。
“那就請兄長隨我過來吧。”
江情將人帶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小院裏,這個位置比較靠近下人房,而下人們除了夜幕之時回來休息,是不會到這裏來的,正巧成了與齊謙枝談話的絕佳之所。
不過嘛,才剛一進門,齊謙枝便對江情行了一禮,讓他有些驚訝。
“首先,我要先對妹夫說一聲,謝謝。”
江情眯了眯眼,心中滿是警惕,畢竟齊謙枝一直對他不喜,他是知道的。
“兄長,何出此言?”
“不為別的,隻為當初你們成親之時,是我家昭兒高攀了你,安陽已亡,她隻是一介流民,而你是蕭陽侯的獨子,這樣的你能跟了她,是她的福氣。”
這番話語讓江情感到莫名其妙。
“我從不在乎妻主的身份是什麼,哪怕她現在還是一個平民百姓,我也願跟她一起,布衣相隨。”
“是嗎?”
齊謙枝臉上一直帶著笑容,卻並未抵達眼底,像是一塊極其逼真的麵具,竟看著有些滲人。
“妹夫可真是個好夫郎,像你這種良家子,怕是提著燈籠也找不著吧?”
“兄長,到底想與我說些什麼?”
“不要急嘛,我隻是覺得妹夫方才的回答有些虛偽罷了。”
聞言,江情麵上一沉,看著齊謙枝慢悠悠的朝他走近,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見了尤為不爽。
“兄長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用不著在我麵前擺出一副有多愛慕昭兒的樣子,她現在已與我相認,更貴為一國之侯,很快,我還會讓她坐上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而你隻是一個元亓人,蕭陽侯公子的身份已形同虛設,哦對了,元亓國主是你的表姐嗎?勉強還是個帝卿。”
齊謙枝一雙狹長的眸中滿是蔑視,三言兩語便把江情貶的一無是處。
“但那又如何呢?據我所知,你與她的關係好像也不過如此,這樣的你如何與昭兒相配?”
“我與妻主相配與否,隻怕兄長說了不算。”
“是嗎?你又怎知昭兒所想與我的不同?說不定她早就受不了你這個拖累了,在北冥,你不過是個被昭兒藏起來的,說白了,糟糠之夫又如何,終究難登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