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早不出去晚不出去。”
楊釗半抱著江情就是一通怒吼,下人們害怕的抖如篩糠,頭也不敢抬。
“是…那要不要小的去把家主追回來?”
“不用了,還不如趕緊叫大夫過來呢。”
說著,他雙臂一個用力,把江情從地上扶起來,讓人躺到床上去,嘴裏頭還在嘟囔著。
“你說要女人有什麼用,關鍵時刻沒一個靠譜的。”
“…我沒事。”
江情沒完全昏過去,他見楊釗急哄哄的,忍不住開口安慰他。
“不要叫大夫,我天天喝那些補藥,都把我喝胖了…”
他的麵色仍然很蒼白,明明方才進季家大門時還神采奕奕的,這會兒就跟家裏頭遭了難一樣,可不是遭難了嗎?讓他看見自己胖成這樣,跟遭難有什麼區別?
楊釗沒辦法,隻能聽他的,試探著問道:
“那我去幫你把幺兒喊回來?”
“不用,我不要見她,她騙我,她不告訴我,我這麼胖了,她不安好心,嗚嗚…”
說著,江情又嚶嚶哭去了,楊釗看著他的樣子,一時無言。
“…江情,你別這麼哭,跟我家廚房裏煮開的水壺一樣。”
“楊釗,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對不起,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不要,我現在很難過,你不要打攪我。”
好吧,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但這是他家呀,楊釗閉上了嘴,一時間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偌大的臥房中一片沉寂。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看著江情躺在那裏,眼巴巴的看著床板,似是要盯出個洞來,不由疑惑。
“你這是在幹嘛呢?”
“噓!”
江情指尖抵住唇邊,示意楊釗不要打擾他。
“我在冥想。”
“冥想什麼?”
“冥想一些難過的事,比如妻主已經離開我快一個時辰了,比如小狸不做功課,以後就不識字,嫁了人也要挨欺負,比如我胖成個球,不會瘦不回來了吧?嗚嗚…我不要,這好令人難過。”
楊釗聽罷,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別想這麼多,這時候胖很正常,我生寧兒的時候也很胖啊!”
“不,我要想,我要維持住這個傷心,你不要安慰我,隻要我難過,我就吃不下飯,吃不下飯就可以瘦回來了。”
“…”
“咕咕咕…”
“江情,你餓了嗎?我家有杏仁餅。”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剛剛冥想,你家沒米下鍋了,晚飯不吃了。”
“…”
楊釗繃不住了,偷偷走到門口,跟下人嘀咕。
“她們兩個跑到哪裏去了?趕緊去把家主找回來,就說我頂不住了,讓段將軍回來接人。”
“是,小的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