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周照做,他倒是開始有些好奇了。
自從陸知意來到重案組,他好像一直在打破常規。
也不管什麼規定不規定了,鄭周直接擺爛,這出好戲,他必須看。
審訊室裏,項振宇和胡銘生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對視,滿腹疑惑。
陸知意走進去,身邊還跟著鄭周和李文。
她拉過一張凳子,施施然坐下,將雙腿盤起,白色的熾光燈打在她的側臉,姣好的麵容,嘴角似有若無的上揚。
明明是一個青春靚麗的小姑娘,可是在他們兩個人眼裏,她反倒猶如蛇蠍美人,讓人看了心驚。
項振宇依舊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不僅是對她,更是對胡銘生,他語氣上揚,尾音拉的很長,像是在掩蓋緊張,他說道:“把我們抓來幹什麼?”
陸知意沒有作答,她隻是靜靜的看著胡銘生,看著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看著這個演戲演的極好的男人。
ms要是早想起來捧自己的兒子,那還至於隻靠一個奶油小生拯救公司嗎?
胡銘生微微抬起眼皮子,麵不改容,瞳色幽黑,閃過一絲精芒。
陸知意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似要將他看穿,她輕啟唇瓣,語氣平淡:“房產證在哪裏?”
胡銘生眉宇微皺,微微眯了眯眼。
半晌他才回答:“我怎麼會知道?”
項振宇也轉頭凝著他,眼裏閃過一絲不明意味,陸知意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看來這一部分她猜的也沒錯。
“說實話,把兩個犯人關在一起,我們也是第一次幹,這樣吧,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陸知意站起了身,麵帶笑容,不等他們回應,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有一個女孩,從出生開始,就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受到很多不公平待遇,受盡所有人的虐待,寄人籬下,卑微生存,女孩有個弟弟,被寵愛到無法無天,傲慢自負,每天都在變著法兒的欺負女孩,女孩敢怒卻不敢言。”
“直到高中時她以為遇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為了能跟白馬王子雙宿雙飛,她編織出了一個幾乎是夢的謊言。女孩高中的時候,父母吵架,父親生生砍斷了母親的一隻手,被判入獄,母親後來又查出患有淋巴癌,不幸抱病離世,臨終前,她對這個女孩說,一定要留下祖屋,還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弟弟。”
說到這裏,胡銘生倒是自若,就是項振宇,眼神飄忽,鼻孔擴張,手指互相交疊,一根手扣著另一根手,他不敢看陸知意來回踱步的身影。
他露了怯。
“母親離世,對她的打擊很大,她一度陷入悲傷無法自拔,因為母親是這個家裏,唯一對她有一點愛的人,雖然不多。”
“從前還有著母親管教的弟弟,自從母親死後,放飛了自我,上網炒股,上網賭博,欠了一屁股債。女孩隻能拚命工作,邊還弟弟的賭債,邊供弟弟上學。”
“而這個白馬王子,原本就家世優越,可偏偏麵對女孩,也撒下了一個謊言,他從未跟女孩透露過自己是一家傳媒公司的獨生子。”
陸知意特意將獨生子三個字放大了音量,望向了胡銘生,他的臉上終於掛上了一絲不明的情緒。
“你到底想說什麼?”胡銘生皺著眉,聲音嘶啞。
陸知意掩嘴笑道,語氣輕蔑至極:“別著急啊,故事還很長,你慢慢聽,我慢慢講。”
陸知意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們,又開口道:“女孩身兼數職,就是為了給他的白馬王子和親愛的弟弟過上好的生活,也為了去圓那個謊言,起碼有了點錢,自己能過得不算太狼狽,她沒日沒夜,不辭辛勞,可還是還不上弟弟的賭債,也趕不上白馬王子的需求!”
“很巧,女孩的祖屋趕上了拆遷,巨額的拆遷款,整整五百萬,弟弟無疑是其中最開心的一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簽字,同意拆遷,拿到這五百萬,可是房產證上隻有女孩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