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洲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淚,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背上輕撫。
陸知意一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窩在他懷裏怎麼都不肯出來。
“老公,我想回家。”陸知意哽咽道。
“好,我們回家。”
楚西洲直接將她抱在了胸前。
車上,陸知意就蜷縮在副駕駛上,偶爾還會砸下一滴淚來
回到家,楚西洲先行去浴室放好了溫度適中的洗澡水,才出來喊靜靜靠在沙發上緘默不語的陸知意。
“我們先洗個澡,好嗎?”楚西洲半蹲在她麵前,輕撫著著她的臉頰。
陸知意木訥的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一路邊走邊脫,直至浴室。
而楚西洲則跟在身後,將她脫在地上的衣服全部撿起來。
陸知意將自己整個人都淹進了水裏,楚西洲則站在浴缸邊,靜靜等她發泄,直到水中冒出了兩個小泡泡,她才冒出了頭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楚西洲將準備好的毛巾拿出來,替她擦掉鋪滿整張臉的水。
這樣的陸知意是楚西洲從未見過的,以往不管麵對什麼事,她都能平和以待,而今天那個男人,她是真的在害怕。
陸知意吸了吸鼻子,又是一滴溫熱奪眶而出。
楚西洲伸出手替她擦去淚,將她緊緊摟進了懷裏。
“我剛進福利院那會兒,就被安排了就近的初中,我不認字,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有一次學校開家長會,是院長媽媽替我去的,從那以後...孤兒野種這樣的說辭,一直圍繞著我,也是從那以後,我成了眾矢之的。”
“我就像一個靶子,誰都能對我投一支箭,他甚至帶頭在我麵前商量如何欺負我,他們趁著周末把我鎖進女廁所,關了一整夜,進了教室等著我的就是一整盆冷水,在我抽屜裏放老鼠和蟑螂,諸如此類...太多了,其實過了這麼多年,我也覺得我應該已經忘記了,可是見到那個人,我還是能想起當時的我到底有多害怕...”
陸知意自嘲的笑了笑:“其實...小悠最開始也跟他們在同一陣線,可能是真的看我被欺負的太慘了吧...可是時隔那麼多年,卻讓我得知,連小悠都是假的...”
楚西洲緊了緊手臂,心中五味具雜。
他想象得到,當時小小的她,一個人縮在廁所角落裏,一定絕望,無助極了。
心,像是被尖銳的針,狠狠刺了一下,開始抽疼起來。
楚西洲不停親吻著她的臉頰,親吻她落下的淚,甚至連自己的眼眶都逐漸發紅。
那個年紀,孩子的惡意都是純粹的,沒有利益衝突,隻為滿足一己私欲。
而如今再見到,楚西洲自然是不可能放過他。
楚西洲從置物架上拿下一條浴巾,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抱回了房間,又從衣櫃裏拿出她的睡衣,細心替她穿上,動作極其輕柔。
掀開被子,抱著她一起滾進了被褥裏。
楚西洲輕吻她的唇角,隻落下一句:“不用怕,有老公在。”
陸知意仰起頭看他,過去的那些回憶,在她心中猶如禁忌,連她自己都不敢觸碰那個可以打開記憶的開關。
而今天張與生的突然出現,強行打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開關。
那些傷害,霸淩一股腦從腦中湧現出來,當年那些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恐懼,侵蝕了她所有的理智,她根本無法平靜。
而楚西洲的一句有他在,一下子又將她重新掉入深淵的半個身子,拉了回來。
陸知意對他點了點頭。
楚西洲牽過她的手,開口道:“老婆,答應我個事。”
“嗯?”
“可以跟老公脆弱,但是對於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不能脆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管你做了什麼,老公都能替你扛著。”
陸知意愣了一下,道:“你不會是想讓我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