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低聲抽泣著，而後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身子一歪，直接抱住了李雲杉，趴在她的肩膀上，喊道：“媽…”
李雲杉自然回應地緊，“誒。”
……
先前來的人，都陸續離開了。
陸知意每天都會來陸建宇這裏看許清，給她分享喜悅，訴說煩惱，大事小事，事無巨細。
也會學著陸建宇，為她擦身子，為她按摩肌肉，陸知意曾提出找一個保姆分擔他的辛苦，直接被他拒絕，理由是，把許清交給別人，他不放心。
這會兒，陸知意已經站到許清的麵前，“媽媽，您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都這麼多年了，您為什麼都不願意睜開眼睛看看我？”
臥室裏，一如往常，一片靜謐。
陸知意歎口氣，拉過椅子坐下。
“媽，您是不是也沒有辦過婚禮？”
“我去看婚紗的時候，順便幫您也挑一件吧。”她自問自答：“誒，別急著拒絕，備著嘛對吧，以備不時之需，萬一您就醒了呢？”
“媽媽，我知道我為什麼焦慮了。”陸知意說。
“因為，沒有您告訴我，真正的婚姻生活是什麼樣的，也許是柴米油鹽，平平淡淡，也許是生兒育女後，給我的孩子，灌輸我從小就缺少的’教育‘。”陸知意滿眼含笑，笑中有淚，抓住許清微涼的手，“看來，我還是隻能靠自己一步一步摸索。”
“不過，有楚西洲在，我應該不需要擔心，對吧，媽媽。”
站在門外靜聽的楚西洲，闔了闔眼，忍住酸澀感，走到了她的身後，略微沙啞的聲音帶著輕顫，“媽，我發誓，我將用我的一生，保護，照顧，愛護知意。”
陸知意側目而視，男人離她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受到他皮膚帶出的滾燙溫度。
她牽上他的手，十指相扣，莞爾一笑，“我相信你。”
……
夜晚，城市街道熙熙攘攘，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坐在車裏，一隻手楚西洲牽著，這個習慣，沒有變過。
降下車窗，夜色的燈光浮華一幕幕閃過，色彩虛幻，終究是比白日的城市多了許多飄渺的希望。
自陸知意將婚禮提上日程，楚西洲連晚飯都不想吃了，馬不停蹄帶著她來看婚紗。
“這麼晚了，你確定婚紗店開著嗎？”
楚西洲緊了緊牽著的手，轉頭看她一眼，“確定。”
說話間，車子停下了。
婚紗店果然燈光大亮。
各式各樣的婚紗，在櫥窗裏，膨脹著純淨瑩亮如雪的光，每一件都華麗優雅，像是在爭妍鬥豔，可每一件都純粹又不失它獨有的鋒芒。
店員身著工作服，規矩得體，見楚西洲到來，顯得有些局促，走近，微微頷首，“楚總。”
楚西洲點頭，語氣寡淡，“辛苦你們了，讓你們特地跑一趟。”
楚西洲毫無架子，店員的心稍稍平靜了些，“楚總，您客氣了。”隨後將視線對準了陸知意，“陸小姐，請跟我來。”
陸知意有些反應不及，“昂？”
店員露出笑，“楚總親自為您挑選並定製了婚紗。”
陸知意扭頭看了一眼，“你什麼時候…？”
楚西洲稍稍將她往前推，湊到她耳畔，氣息灼熱，“我，早就等候多時了。”
說完，便退到沙發上坐著，兩腿自然交替，嘴角噙著笑，滿臉期待。
兩個店員在前，互相點頭，配合，拉開了簾子。
陸知意抬眸，白色光芒有萬丈，映入眼簾，與她那雙在冷白燈光照耀下流轉著波光的眼睛，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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