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又和兩姐弟待了一會兒,打算起身去看看廚房裏的王惠。剛走到廚房和客廳過道那兒,就聽到門鈴響了。
打開門一看,郭麒麟拖著行李箱回來了。
“爸。”
“誒,兒子。”
“快進來快進來。”
郭德綱高興地招呼,然後又低身在鞋櫃裏翻郭麒麟的拖鞋,放到他腳邊。郭麒麟連忙低身想自己拿,結果郭德綱已經給他擺好了。
“爸,我自己來就行了。”
郭德綱笑了笑,沒說話。目光一直打量著剛進屋的郭麒麟,眼裏泛著心疼,怎麼感覺瘦了點,才走幾天啊,就瘦成這樣。
郭麒麟換好拖鞋,抬起頭問道:“爸,媽和二寶呢?”
“哦,你媽在廚房呢,妹妹和弟弟在客廳玩兒呢。”
“安迪也回來了?”
“嗯,前天回的,聽說他姐姐生病了,吵著要回來。”
父子倆一邊說著閑話,一邊往屋裏走。
郭德綱想幫兒子提行李,郭麒麟直說不用不用,又不重。郭德綱一揮手,“行了,我給你提房間裏去,你去和你媽,和妹妹打個招呼。”
說完,也不等郭麒麟反應,自己就提起行李箱,往樓上走。
郭麒麟不放心地叮囑:“爸,你慢點啊。”
看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郭麒麟轉身先去了廚房,和王惠打了聲招呼。結果被她拉著手,一個勁兒說瘦了瘦了,讓他一會兒多喝點湯補補。
然後,就把他打發出廚房,讓他去客廳休息休息。
郭麒麟被推出廚房,搖頭笑笑,轉身又去了客廳。
郭京墨正和安迪據理爭辯,“這個樣子才好看,不能拆不能拆。”
她張開雙手,護住自己拚好的藝術品,嘴裏還咬著半邊蘋果。
安迪在旁邊急得跳腳,“這樣不好看,不好看,姐姐把它拆掉。”
他頭上的蘋果辮子,一跳一跳地,焦急又說不過人的樣子,看著可愛得很。
郭京墨取下嘴裏的蘋果,調皮地晃腦袋,“就不就不,略略略。”
說完,又咬了一大口蘋果,吭哧吭哧地嚼著。
安迪想去扯她,又怕姐姐受了傷,再把姐姐弄痛了。就隻能焦急地在一旁,直跺腳,小肉墩子一跳一跳地,就像個胖蘑菇一樣,可愛極了。
而郭京墨完全沒有當姐姐的自覺性,隻是死死護住自己的藝術品,不讓安迪靠近。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拚出來的埃菲爾鐵塔,是藝術品,不能拆掉。
郭麒麟看不下去,出聲解救道:“二寶,安迪。”
“哥。”
“哥。”
郭京墨眼睛一亮,驚喜地看著他。然後安迪就噠噠噠地先人一步跑過去了,拽著郭麒麟的褲腿,一指她。
告狀道:“哥,姐不讓我拆積木。”
那模樣別提多委屈了,姐姐欺負他,嗚嗚嗚。
郭麒麟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發現她又衝安迪吐了吐舌頭,搞怪又調皮,真是顯得比安迪還小呢。
他牽起安迪的手,往沙發邊走,“安迪,你姐姐才三歲,比你還小呢,我們讓讓她好不好。”
“可是,可是姐姐不是比我大嗎?”
郭麒麟坐到沙發上,捏了捏安迪肉嘟嘟的小臉,笑道:“你姐姐越長越小了,我們是男子漢,不和她爭好不好。”
“哦,”安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吧。”
姐姐比他小,那他要讓著姐姐,沒錯。
郭麒麟說道:“行了,去玩吧。”
安迪走到茶幾邊,沒去拿郭京墨拚好的積木,而是默默抱著自己的玩具小汽車,坐到另一邊玩去了。
誒,姐姐比他小,他還是讓讓姐姐吧。
郭麒麟看著安迪自己默默坐到另一邊玩去了,露出笑意。回頭去看郭京墨,結果懷裏就結結實實撞進一個人。
“誒喲我的天啊,二寶,你慢點,你哥剛回來,就要被你撞死啊?”
郭京墨從他懷裏抬起頭,莞爾笑道:“哥,我想你了。”
說著,又縮回人懷裏,腦袋靠在他脖子那兒,依賴地蹭了蹭。
郭麒麟忍不住露出笑,就連彎起的眉梢都洋溢著悅喜。他好笑地止住懷裏那顆瞎蹭的小腦袋,低頭看了她一眼。
“幹嘛,我才走了三天,就這麼想我啊。”
“嗯。”
懷裏傳來的聲音,成功讓郭麒麟麵上的笑意又擴大了幾分。聽了這句話,他這幾天來,所有趕工拍戲的疲憊好像都一掃而空。
可能,這就是牽掛著一個人的力量吧。
“寶兒,這幾天感覺腳怎麼樣,還痛不痛?”
郭麒麟看她的右腳,還夾著夾板,裹著紗布,看不清恢複狀況,心裏有些擔憂。那一棍,打得骨頭都凹下去了,得多疼啊。
郭京墨抬起頭,笑道:“不痛了,我這幾天喝了好多好多的補湯和骨頭湯,一點都不疼了。”
“怎麼,你現在不討厭喝湯了?”
郭麒麟輕輕把她肩膀的頭發,撩到背後,笑著打趣道。之前不是最討厭喝湯了嗎,怎麼現在是轉性了?
一說到這個,郭京墨就癟了嘴,“還不是媽天天給我熬嘛,我不喝沒辦法啊。”
“還有堂堂哥和九良哥,前幾天也給我熬了湯送來。”
“多喝點是對的,這樣才能好得快。”
“知道了。”
郭麒麟看她癟嘴的模樣,都快把不情願三個字寫臉上了。還真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他揉揉她的腦袋,把她柔順的頭發都弄亂了。
問道:“九龍和老舅呢?”
“他們都有演出,過幾天才能回來。”
兄妹又說了一會兒話,沒過多久,郭德綱從樓上下來了,飯也好了。
王惠做得很豐盛,有魚有肉,色味俱佳。當然還有郭京墨每頓必不可少的骨頭湯,王惠照例在飯前,就給她盛了滿滿一碗。
“閨女兒,先把湯喝了。”
一看見那乳白色的骨頭湯,郭京墨立馬變了臉,又來了又來了。她這幾天在家,都喝了好幾鍋骨頭湯了,這以形補形,也該補夠了吧。
她抬頭看向王惠,可憐巴巴道:“媽,我都喝了好幾天了,能不能不喝了?”
最後幾個字,她說的非常小聲,心虛得很。
王惠盛了碗湯遞給郭德綱,聽完話,本來笑著的臉,瞬間拉了下來,“不能,快點給我把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