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的話劇演出結束,又過了兩天,便是跨年了。
德雲社上下都繁忙無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行程,除各地的小園子外,其餘各省也都有跨年專場。
像嶽雲鵬和孫越要去廣州,張雲雷和楊九郎去廈門,燒餅曹鶴陽去重慶,孟鶴堂周九良去南京,張鶴倫郎鶴炎去長春,張九齡王九龍則是去濟南。
另外,三寶組也要飛外省。其餘的演出隊,駐紮小園子。十六支演出隊伍,橫跨九個省市,八場商業演出,八場常規演出。
跨年專場,全力以赴!
在北京,郭德綱和於謙也有跨年演出,就在北展。到時候,郭麒麟閻鶴祥,尚九熙何九華等人都要過去助演。
因為演出繁忙,12月31日這天早晨,德雲社眾人從北京趕赴中國各地,全力迎接跨年。
行程趕,光是從玫瑰園出發的隊伍,就有兩支。
天還沒亮,玫瑰門的大門就被敲響,楊九郎穿著羽絨服,帶著口罩,接走了睡眼惺忪的張雲雷,直奔機場飛廈門。
七點整,王九龍和張九齡也收拾完畢,整裝待發。
郭京墨正好起床,聽到樓下的聲響。穿著睡衣,打著哈欠,一臉迷糊的往樓下走。
看見客廳的王九龍和張九齡,困倦的打了個招呼。
“大楠哥,九齡哥,你們這麼早啊~”
話沒說完,自己先打了個哈欠。
王九龍正在整理背包,聽到聲音,回頭看見小孩兒正從樓梯走下來,頭發亂糟糟地,穿著睡衣,一看就是剛爬起來。
“怎麼不多睡會兒啊,起這麼早?”
張九齡在旁邊笑著打趣,“是不是知道我這麼早走,舍不得,所以一大早爬起來送我啊。”
郭京墨白他一眼,“你想多了。”
“今天芳菲園年終總結,我得過去開會。”
她走到沙發邊坐下,又打了個哈欠,眼淚汪汪地。
張九齡看她這樣,有些心疼。
“晚點開會也是一樣,你自己得休息好啊。”
這丫頭真是比他們還忙,這幾天在玫瑰園都沒怎麼見過她,早上七點多就出門了,晚上十一二點才能回家。
郭京墨手撐著沙發扶手,半眯著眼,依舊是困倦不堪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沒辦法啊,快過年了,芳菲園也要放假了,好多事情要忙啊。”
“昨天晚上寫報告,寫得我腦子都大了。”
張九齡伸手從茶幾上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注意到小丫頭眼底的青黑,微微皺眉。
“有什麼事情,讓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幹嘛非得每件事都親力親為。”
“沒事兒,忙過這陣兒就好了,”郭京墨說道,看了看客廳擺著的兩個行李箱,突然想起來今天是2019年的最後一天,社裏人都有演出。
“九齡哥,你們今天去哪兒演出啊?”
“濟南,”張九齡一挑眉,“怎麼,想讓我給你帶吃的啊?”
郭京墨來了點精神,裝模作樣道。
“既然你主動提出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嘿~”張九齡抬手彈了她一記腦崩兒,笑道,“這還是個圈套?”
郭京墨捂著自己的額頭,被識破了,調皮的一吐舌頭。
張九齡佯裝想了想,說:“我聽說山東的大棗不錯,拿來煲湯最好了。”
說著,瞥了眼郭京墨,見小丫頭果然又氣鼓鼓的瞪著他,隨即唇角一彎,笑得開心。
郭京墨直接趕人,推了把張九齡。
“去去去,趕緊走趕緊走,去濟南吃你的大棗去。”
張九齡笑著扒住沙發把手,“丫頭,我可是傷員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傷員?你手早就好了,”郭京墨氣惱,又大力推了把人,“昨晚上,你還把我的一箱旺仔牛奶藏起來了呢。”
“你再說自己是傷員,信不信我把你打成傷員!”
“誒誒誒,女俠饒命啊。”
張九齡被郭京墨壓著後背,趴在沙發上,笑著告饒。不過,嬉皮笑臉的,哪像個處於弱勢的人。
郭京墨打了下他,氣道。
“我的牛奶呢,你把它藏哪兒去了?”
張九齡笑得欠了吧唧,“你猜猜唄。”
“張九齡!”
郭京墨又打了下他,力度不小,張九齡誇張的齜牙咧嘴。
“姑奶奶饒命啊。”
“快說!”
“不說。”
“你,你說不說!”
“不說。”
“你,你,”郭京墨氣得左右張望,想找件趁手的兵器。她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張九齡!
“張九齡,我……”
話沒說完,郭京墨就感覺自己被薅了起來。
王九龍收拾完行李,走過來,大手一撈,直接圈住郭京墨,把人抱了起來。
郭京墨傻傻地被他抱著,腳下淩空,轉了一圈兒,離開戰場。
重新站好後,郭京墨仰著腦袋,看著人,炸毛道。
“王九龍,你幹嘛!”
王九龍按住她的腦袋,俯下身,和她平視,笑嘻嘻道。
“二丫頭,乖乖在家哈,等大楠哥從濟南回來給你帶大紅棗。”
“你留著自己吃吧!”
張九齡走過來,氣死人不償命道。
“誒,丫頭,多吃紅棗身體好。”
郭京墨:“我謝謝你們!”
兩人:“不客氣,應該的。”
“………”
“二丫頭拜拜。”
“丫頭再見,不要太想我哦。”
郭京墨一把關上門,“快走吧你兩個!”
“碰!”
大門關上,郭京墨深吸一口氣。
不氣,不氣,就當他們都是“神經病”!
送走了王九龍張九齡兩個,時間也不早了,郭京墨上樓洗漱,準備去芳菲園開會。
一番收拾後,大約到八點,郭京墨推開郭麒麟的房門。
“哥——”
“送我去上班。”
可憐的郭麒麟,好不容易睡個懶覺,結果被她無情的叫醒了。
郭麒麟強行被拖起來,坐在床上,頂著鳥窩頭,雙眼無神。
“你前幾天不都自己開車去的嗎,幹嘛今天讓我送你啊?”
郭京墨笑了笑,像極了欠揍的熊孩子。
“因為……我今天心情好。”
“………”
安靜一秒之後,郭麒麟暴躁的起床氣發作,大力錘了把床鋪,又猛地倒回床上撒潑。
崩潰道:“你心情好就折磨我啊,小姑奶奶……”
“哎呀,”郭京墨拽著他一邊胳膊,“哥~趕緊起來了,我上班要遲到了。”
郭麒麟生無可戀,“你殺了我吧,小姑奶奶。”
“哥~起來了~”
……
就這樣,郭麒麟被強行拖起來送自家的小孩兒上班,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到芳菲園後,郭京墨像隻歡快的小鳥兒一樣和他道別。
“哥哥拜拜~”
“啊~”
郭麒麟隻能回應她一個大哈欠,默默揮手。
妹妹太難養了,太難了。
目送著人進了芳菲園,郭麒麟立馬調轉車頭,打算回家再睡個回籠覺。
今晚上演出是七點,他還可以再睡會兒!
“小郭老板好。”
“早上好。”
“郭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
“………”
踏進芳菲園,一路穿過長廊和小木橋,郭京墨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把包放下,開始整理資料。
沒過多久,芳菲園的老師們到齊了,開始進行年終總結會。
芳菲園成立半年多,總的來說成績很不錯,目前加上幼兒班,一共有十二個班在學,上課。旗下,京劇院,樂器院,相聲班是人數最多的。
前些日子又加了一個木偶戲班,由莫臨請過來的劉長明老師教授,目前情況也很好。
雖然這位劉長明老師寡言,話不多,不過技藝高深,學生們都喜歡上他的課,口碑很好。
芳菲園的老師們熱情友善,也很快接納了這個新成員。
整個芳菲園裏裏外外,都很團結。
總結會上,每個老師都起來發表了自己的觀點,針對其建議,不足。郭京墨都一一記下了,在今後的日子,一定好好改善。
會議一直開了三個多小時,臨近中午才散會,吃飯。
上午沒有課,老師開完會,吃過午飯,又回到園子準備下午的課程。
郭京墨則是坐在辦公桌前,針對會上提出的問題,修修改改,爭取盡早拿出解決方案來。
芳菲園是她的心血,她希望它能好。
大約下午五點的時候,郭麒麟打電話給她,問忙完了嗎,用不用去接她。
郭京墨這才反應過來看時間,距離北展演出,不早了。
今天霄字科擺枝,她得去看看樊霄堂和秦霄賢。
“哥,不用來接我。”
“旋兒說他一會兒去北展劇場,會經過我這邊兒,順便就把我捎過去了。”
“行,那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
“好。”
剛掛下郭麒麟的電話,秦霄賢立馬就打來了,真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喂,旋兒。”
“誒,丫頭我到了,在門口呢。”
“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
匆匆收拾好辦公桌,郭京墨拿上包,就跑了出去。
今天天氣不好,五點的時候,天色就開始變暗了,灰蒙蒙地,還在刮風。
芳菲園的巷道外,有一棵大榕樹,前幾天大雪,樹上的葉子都沒了。現在光禿禿的矗立在那裏,還真有幾分淒涼。
秦霄賢開了輛黑色的車,就停在那樹下。
天色灰蒙,枯敗的樹木,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門口,周圍還沒有行人。
郭京墨出來一看,心裏都有點怵。
按照電視劇的常見套路來說,這輛黑車準是綁匪,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出來兩個大漢,把人綁走,絕塵而去。
辛好,她事先知道這是秦霄賢的車。不然,她肯定得繞著走。
外麵在吹風,冷颼颼地。郭京墨拉緊衣服,快步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坐上去。
“旋兒。”
車上開了空調,倒是很暖和,一上去,立馬是暖洋洋的氣息包裹著。
“丫頭,吃飯沒有。”
秦霄賢今天穿得很正式,一身黑色的西服,襯得他沉穩了不少,頭發顯然也是用心做過的,還噴了發膠。